“沈星月……”
何楚楚猛地抬起頭，無比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明豔脫俗的女孩，“你……不是……”
伊希絲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半跪在她的面前，抹去她臉上的淚，笑眯眯地彎起了眸子，“怎麼樣？滿意了麼？還難過麼？”
她恢復了原來清亮的聲音，不再是“阿恆”的女低聲。
何楚楚這才回過神來，衝她笑了笑：“謝謝你，沒想到傳說中個性獨特，目中無人的歌后竟然這麼親民。”
不過也得虧她這變了聲，何楚楚才從過往的悲痛中抽離出來。
伊希絲把她扶起來，有些意外地問：“竟然有人說我目中無人嗎？我都沒看我有上什麼新聞。”
何楚楚笑道：“那是你們公司公關做的好，不讓你上新聞，好的沒有壞的也沒有。但是我在銷金窟迎來送往的，好多客人說起你都說你目中無人。”
她還特意學著那些人說話的語氣，一臉厭煩地說：“這次的代言阿恆又拒了，這老太婆千萬別落我手裡，否則遲早搞死她。”
何楚楚奇道：“為什麼大家都以為你是個老奶奶？”
伊希絲無奈地嘆息道：“誰知道呢，可能嫉妒吧。哈哈哈……”
她爽朗地仰頭大笑起來，不過眼底卻閃過一抹不以為然的光。這世上知道她“是個老太太”的人來回就那麼幾個，隨便一查就知道了。
不過現在“阿恆”這個身份對她影響並不大，她暫時也沒有心思去處理這面的事。這些碎催就先留著好了。
伊希絲又跟何楚楚說了一會話，確定她已經從悲痛的狀態中抽離出來了，便正色道：“好了，現在哭過了，笑過了，該辦正事了。”
何楚楚：“什麼正事？”
伊希絲：“把屬於你的《美人魚》拿回來，把真正的榮譽還給R畫家。”
何楚楚看著伊希絲，眼底透著某種極為滿足的光。她說：“我有時候覺得上天真的善待我，我許的願望都會被實現。五年前我朋友，就是沈星月，她死的時候我沒有跟她道別，我一直很想跟她道別。後來你的專輯就出來了。你的聲音跟她的聲音那樣像。那個時候我就想如果有機會我能見到你就好了，我想讓你假裝沈星月跟我道別……假裝，我跟她道別……”
“多麼不禮貌，多麼自私的想法啊。你可是那些音樂人嘴裡五十年才出一個的天才歌者啊。我竟然想讓你代替一個亡故的人跟我道別。”
“可是，這麼怎麼，這麼冒犯的請求，你還是同意了。我，我很滿足……”
何楚楚哽咽道：“真的，我覺得我真的很幸運了，我比她幸運太多了。足夠了，人不能太貪心的，我這樣就好了。”
伊希絲努力讓自己穩定情緒，努力讓自己平靜地說：“就像你說的，她走了是解脫了。那活著的人絕對不能隨隨便便活著。你只是拿回屬於你自己的東西，並不是貪心而是懦弱。那是你父親用命換來的作品，即便要送，你也應該送給值得送的人，而不是被那種垃圾霸佔。”
何楚楚搖搖頭：“這幾年我不是什麼都沒有做，我去過Y國找過他，我做過深入的調查，我還請過私家偵探。許雨森傍的那個女人……”
她壓低聲音，有些驚懼地說：“是Y國的黑手黨。他們那些人，真的殺人放火，當街扔炸蛋。他們是亡命之徒。你不要去惹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