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藉著慕容風的力氣站了起來。他抹了一下有些疼痛的嘴角,看著手指上沾著的鮮血,苦笑:“怎麼是我提的?我好不容易找個女朋友,他不恭喜我就算了,還那樣說話。這話要讓伊希絲聽見了,她會怎麼想我呢?又會怎麼想她自己呢?”
慕容風扶好凳子,糟心地喝了口酒:“你的那個伊希絲,不說墨梟,剛進門的時候我也以為是沈星月,嚇了我一跳。”
慕容風指了指樓下:“這一群人,其中不少咱們同期同校的,他們應該都跟我們差不多。你的伊希絲,真的……很像當年的沈星月。”
“我有什麼辦法呢?”
祁楚無奈地笑了笑,“她就是這個樣子。”
“其實……”
慕容風笑了笑,“也不怪你。當年的沈星月確實如明月星辰。她走了,我們這些跟她一起長大的人也很遺憾。”
遺憾,多麼悲天憫人的馬後炮呀!
祁楚轉動著手裡的紅酒杯不置可歪地“嗯”了一聲,遲疑地問:“他剛剛說司謬……是那個孩子,救回來了麼?”
“是,那天晚上葉飛為了救他被撞地昏迷了幾天。也虧得葉飛把司謬救走了,要不然你就再也見不著墨梟了。”慕容風回憶起當時司墨梟在沈星月墓前自殺的樣子,仍然覺得難以自信,“你無法想像,像墨梟那樣的人,竟然會自殺,會失去求生的意志……”
祁楚喝了口酒,意味不明地說道:“沒想到……”
慕容風以為他也沒想到司墨梟會自殺,輕嘆道:“是啊,沒想到。”
祁楚苦澀地笑了笑,司謬還活著,那司墨梟可比他比了一個大籌碼。
伊希絲走到洗手間,掬了把水洗了臉撲好妝,離開洗手間時,隱隱聽著隔壁牆外傳來一陣爭執聲音和抽打聲,啜泣聲。
伊希絲蹙眉,貼著牆尋著聲音找了過去。
她推開安全出口的門,往樓下走去,發現聲音竟然來自地下停車場,而那聲音的主人,也是老相識。
陳啟風手裡的皮帶一下下地抽在陳鈺的身上,他們附近的地上扔著兩人的外套。陳鈺貼著地下停車場的巨大方柱站著,小小聲地哭泣聲卻並不反抗。
陳啟風的皮帶高高揚起,重重落下:“你剛剛想幹什麼?想為那個女人說話?因為她長得像沈星月?陳鈺,我小看你了啊,你對沈星月是真愛啊。人都死了,長得像都往上撲!可惜啊,人家是祁楚的女朋友。你就死心吧。”
陳鈺哭著反駁道:“我對沈大小姐沒你想的齷蹉。我只是感激她,我只是想像她那樣在別人有需要的時候可以站出來幫助她。我並沒有覺得她就是沈大小姐……”
“沈大小姐,沈大小姐,你不知道她把我害的有多慘是吧?我差點後半生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
陳啟風滿臉戾色,皮帶上都染了血,他還不解氣,還要接著打。只不過這一次他揚起的胳膊沒有落下去。
陳啟風看著扣在自己手腕上的那隻手,肌膚勝雪,嫩如凝脂。陳啟風眼底微紅,這樣的手,就該打爛,佈滿傷痕。
陳啟風視線沿著手臂往上,看到那隻手的主人,眼底閃過幾分厲色。
他冷冷地說:“雖然你是祁楚的女朋友,但是我在管教我妹妹,家務事,輪不到外人插手。”
“嘖,怎麼能說是外人呢,真傷心。”伊希絲衝陳啟風露出一抹溫和地笑意,“陳鈺小姐馬上就是我ISIS的員工了,怎麼能是外人呢?維護員工人身安全,老闆有責啊。”
伊希絲看向陳鈺,笑眯眯地問:“是不是?”
陳鈺還有些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