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月沒想到書房竟然沒銷門,她一轉門把,一個踉蹌栽了進來。
司墨梟“啪”地一聲合上電腦,抬頭看向門口,臉色瞬間冷了十度。書房進門的牆上開著有聲電視,司墨梟並不擔心沈星月會聽到自己跟葉飛說的話。
他只是單純地不想給沈星月好臉色。
沈星月在門口站了一下,她本身的教養讓她知道自己不經別人同意推門進入很冒失,可是以她跟司墨梟水火不融的關係,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必要道歉。
沈星月抿著唇,一步步走到司墨梟面前,將攥緊的手心攤開,露出一隻紅色的櫻桃型兒童髮卡。
司墨梟冷眼看她:“什麼意思?”
沈星月道:“那天我去你媽病房的時候跟之前出來那個人撞到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不勉強。但是如果還有幾分良知,不想害你母親的真兇落網。我建議你查一下祁氏醫院最近有什麼兒童病患本來交不起住院費了突然又有錢治療了!”
“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深愛孩子的母親願意為孩子抿滅良知做謀財害命的事。”
司墨梟視線落在桌上:“放那!”
他明白沈星月的意思,醫院裡可能有患者家屬為了錢而做出謀殺他母親構陷沈星月的事。葉飛也曾經說過影片上的人剛開始出現的時候是沒有推著輸液杆的,可是沈星月出現的時候是有的。
司墨梟當時就否定,沈星月並不笨,她極有故意故佈疑陣,讓人看起來不像但實際就是這樣。就像有些兇手可以求告偽造成不在場證明,卻率先自我認罪,其實是一種脫罪手段。
葉飛再也無話可說,而司墨梟也並沒有想要為沈星月證明清白的意願,畢竟在他看來他不追求她的責任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沈星月看了他一眼,自嘲地笑笑:“其實我很不願意找你,可是我沒辦法,但凡我自己能查有能力查,我又為什麼要來找你!”
沈星月攤開手掌,將髮卡放到桌上。
這是司墨梟的手機螢幕一亮,是葉飛發過來的。沈星月就看見“祁雲飛”三個字,司墨梟就迅速把手機關上了。
沈星月緊張地湊了過去:“你要對祁雲飛做什麼。”
司墨梟冷冷地看著她:“與你無關!”
“怎麼會與我無關!”沈星月急道,“他是我今年的金主……”
“沈星月!”
司墨梟蹭地站了起來,上身微傾,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星月,冷聲道:“真把自己當小姐了是嗎?銷金窟呆地很開心是嗎?”
“是!”
沈星月雙手撐在桌上,仰著頭看著他,毫不猶豫地回答,“小姐也是工作,小姐也是司墨梟你親手按給我的職業!銷金窟比你這裡好一千倍一萬倍!”
“沈星月!”
司墨梟齜目欲裂,猛地抬手向沈星月抽了過去。
門口突然傳來救護車尖銳的聲音,沈星月下意識往門口看去,就見門口的電視牆上出現一副熊熊燃燒的畫面。緊跟著螢幕上出現一個女記者的身影。
“……今天凌晨,東郊發生森林火災,近林的小木屋發生爆炸,造成一人死亡……經過消防員地撲救,火勢已經降了下來……”
沈星月通體冰涼,她顧不得身體的疼痛急忙跑到電視前,兩眼一瞬也不瞬地著螢幕上的畫面,眼淚從睜大的眼睛裡撲簌簌地往下墜。
新聞的背景是還在燃燒的森林,而女記者的身後,是隻剩下一半的小木屋的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