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飛倒也沒有拆穿她,自己爬上床,躺進被子裡,從地上撿起一本外文書,在床頭靠好,擺好看書的姿態後,才說了一句話:“唱吧,會唱的錄下來,明天我檢查。”
沈星月想問,為什麼明天檢查。後來她知道了,等她唱完的時候祁雲飛已經睡著了。
沈星月現在的嗓子其實並不適合唱歌,她哪怕開口多說話嗓子都疼,可是這晚她唱了一夜。
她那些沒有辦法說給別人聽的心情,那些悔恨難當的過往,因為想要活下去而狼狽掙扎時的心情,她都唱了出來。
唱成了歌曲裡最初時還是壓抑自己而努力開心的爵士曲,唱成了憂傷悲痛的古風曲,唱成了歇斯底里喉嚨出血的搖滾……
帶血的悲歌,是她沈星月一生的命運!
清晨的蟲鳴開始,沈星月睡在了譜架前的沙發上。睡地迷迷糊糊中,她感覺有人好像在摸她的臉。
“誰?!”
沈星月猛地驚醒,一抬手就摸到臉上似乎被套了什麼東西。
“這裡就你和我!還能有誰?!一驚一乍的!”
祁雲飛在她身後推著沙發往牆邊挪,聲音落在她的耳邊,極為不耐煩。
沈星月要去扯頭上的東西,祁雲飛立刻一把按住她:“別動!”
沈星月滿頭疑問:“這是什麼?”
“你的新身份!”
祁雲飛讓她靠牆坐著,自己站在她對面,掏出了手機對著她的腦袋拍了幾張照片。
“可以扯下來了。”祁雲飛把手機收了起來。
“你拍了我總得給我看看吧。”
沈星月扯下頭上的東西,一看,竟然就是一個黑色的布袋,就是那種電影裡常見的搶劫犯的頭套。
她驚悚地抬頭看向祁雲飛:“你想幹什麼?”
“關你什麼事!”祁雲飛走到小圓桌前就地而坐,簽字筆在他的指尖靈活地轉動,似乎在想什麼。
沈星月走到他的面前,認真地問:“你不是在找搶劫同夥吧?你是不是壓力特別大想透過搶劫銀行來釋放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