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哭喊著,聲嘶力竭地哭喊著。
病房裡頓時因為這一片慘叫宛如地獄,這一聲聲慘叫就是來自地獄的鬼哭狼嚎。
司墨梟背對著凌月面朝著門,他本來是要走的,可是這時卻不知道為什麼不走了,反而微微仰頭有些享受的樣子。
祁楚站在旁邊摸了摸鼻子,問:“不走嗎?”
雖然他明白司墨梟對凌月的恨,可是這場面他確實不太能欣賞。
司墨梟呵地笑了一聲:“不覺得這聲音很動聽麼?”
司墨梟咻地轉身,看著凌月那張絕望淒厲的臉,冷漠地說:“北巷街口的監控影片裡,我母親渾身是血逃出車外,她用盡全力想救父親,那天她也像你現在這樣哭著喊著……可惜直到她自己暈過去也沒有救出我的父親……”
“凌月!玩弄別人的信任,企圖勾引朋友的丈夫。今天這樣的下場是你自己找的。”
“不是我,是有人陷害我,是有人要害我們沈家。”凌月終於忍無可忍說出一切,“也許對方要害的是我們兩家,他們要的就是我們兩害自相殘殺!有人要改變星城的局面。”
司墨梟邁著步子走到沈星月的病房邊扯了張椅子坐下,他脊背挺直地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著放在交疊的腿上,看著沈星月緊閉的眸子,冷漠地說:“想要改變星城格局的人到底是誰,凌月,你以為你做的事沒有人知道麼?”
“星城最高檢副檢查長,正檢退下正是你們兩個副檢,我父親出車禍那天出事的還有另一位副檢,凌月……”
司墨梟並沒有去看凌月,兩眼落在沈星月的臉上,明明是在跟凌月對話卻又彷彿是在跟沈星月聊天,語氣平靜地說:“如果不是我父親手機上還有你發的微信,只怕現在的你已經是星城最高檢了。星城可從來沒有女人能站在這麼高的位置過。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終你沒有成為最高檢而是成了階下囚。”
“撕拉……”
布料被扯碎的聲音響起,祁楚不忍地看向司墨梟,卻見他眼神有些飄,到了嘴邊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司家出事的時候司墨梟是個什麼狀態,在知道一切都是沈家做下的時候司墨梟是個什麼狀態,他太清楚了。
不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家破人亡的仇,他不知道要怎樣去勸司墨梟放下。
司墨梟兩眼直直地落在沈星月的臉上,淡淡地說:“沈星月,開始了,你還不醒麼?!”
“星月……”凌月淒厲地尖叫著。
她根本無法為司墨梟的指控辯解,她說什麼都沒有證據,此時她衣衫襤褸,只能悽聲地大喊來喚醒沈星月。
“是誰在叫我……”
沈星月站在茫茫然的白光之中,左右看著,是誰在叫她。
“星月……你是媽媽活下去的希望啊……”
凌月淒厲的叫聲在沈星月的耳畔迴盪著,那尖銳地聲音撞擊著沈星月的膜讓她頭疼又焦急。
“媽媽,媽媽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