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一陣陣惡寒的九方韶雲,歪頭看向大師兄殷玄凌,見他仍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臉色慘白得十分嚇人,急忙一把握住他的手。
殷玄凌像是個木頭人一般無知無覺,雙眼緊盯前方的綠衣,還有震山君蕭北風,有如刀般的光芒,在他眼底深處浮動。
被人戳破劍宗宗主的醜事兒,且還是幾乎被指著鼻子臭罵,震山君蕭北風滿臉殺氣的凌空而起,身後猛地現出一隻斑斕猛虎。
甩了甩紅袖的綠衣,朝震山君蕭北風嫵媚一笑,眼神極盡輕蔑:“劍宗的人不用劍,搞這些歪門邪道兒,你就不怕劍宗將你除名?”
“一隻只會偷魚的小野貓,不配本座亮劍。”
“等你被打趴在地上的時候,就不要怪吾沒給你亮劍的機會。”
驚鴻一躍,騰空而起的綠衣,雙袖揮舞如一片紅霞,籠向震山君蕭北風。
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聲響起,震山君蕭北風背後的斑斕猛虎剛剛躍起,就一下子憑空消失,被綠衣給偷走了。
不過,綠衣的紅色長袖也被震山君蕭北風雙手緊緊抓住。
震山君蕭北風雙臂用力,只聽一陣裂錦聲響起,翩翩紅袖碎片如折翼的蝴蝶一般飄落。
綠衣雪白如藕一般的雙臂盡顯無遺,連連向後倒退數步,腳跟兒還未站穩,便朝震山君蕭北風嫵媚一笑。
“不愧是殷伯陽那個浪蕩子的手下,大庭廣眾,就扯爛女子的衣服,真是無恥至極。”
震山君蕭北風雕刻一般的臉上,好似刷上了一層白灰,氣得眼珠子都瞪大了一倍。
呵呵冷笑一聲的震山君蕭北風,被綠衣踩了痛腳兒,自然也猛戳綠衣的傷疤,言觀綠衣所作所為,便可知其師妹唐三娘與她都是同一路貨色,專門勾搭男人,不知廉恥,還好意思罵男人是負心漢。若是哪個男人娶了她們,不知頭上得戴多少頂綠帽子,才是真正的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聽到震山君蕭北風汙衊唐三娘,綠衣一下子就變了臉,狠狠的啐了一口,言唐三娘性子安靜內向,出身清白,入了師門之後,清修十數載,只因一日於酒樓,被殷伯陽那個好色之徒盯上了,便遭遇了滅頂之災。
殷伯陽容貌英俊有才華,臉皮又後,像是一條癩皮狗一般,死皮賴臉的日日痴纏唐三娘,用甜言蜜語哄騙唐三娘,許以各種承諾。
涉世未深的唐三娘哪裡遇到過這種陣仗,被殷伯陽哄得團團轉,付出了真心,也被佔了身子,結果痴情女子撞上了絕情漢,才知自己上當受騙。
且與她有同等遭遇的女子,還不止她一人。悲痛悲慘,傷心欲絕可想而知!
更可恨的是,唐三娘如今已經踏上黃泉路多年,卻還被無恥的劍宗往身上潑髒水,毀其聲譽。
憤憤然的綠衣,狠狠瞪著震山君蕭北風,言“窺一斑而見全豹,觀滴水可知滄海”,從殷伯陽的身上不難看出,劍宗必然要敗落在這一代宗主手中。
震山君蕭北風氣得鬍子蹭蹭的往外冒,他性子剛烈跋扈,一般不愛與人進行口舌之爭。
今日是因為綠衣揭了劍宗傷疤,為了維護劍宗顏面,他才與之分辯幾句。
結果沒有想到,自己是一點兒便宜都沒佔到,還被綠衣將劍宗的秘聞公之於眾。
環視坍塌城主府前的眾人,震山君蕭北風陰沉的面孔似能滴下水來,不禁眯起眼睛握緊拳頭:今日,這裡的人,是一個都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