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搖摺扇,一塵不染的石天帚,笑容滿面的從燒得面目全非的遊廊下行出。
空中落下的雨滴,在大紅牡丹摺扇的煽動間紛紛碎裂,化作細微的雨珠兒給風吹散,沒有一滴雨落在石天帚的身上。
一派風流瀟灑的石天帚,笑呵呵的行到綠衣的身側,伸手一下子挽住綠衣的腰肢。
笑得花枝亂顫的綠衣,在石天帚的懷中扭來扭曲,言她還未曾看到花轎,怎麼就成了他的娘子?
面色陰沉都要滴出水的火居道長凌虛子,氣呼呼的一拂衣袖:“光天化日,不知羞恥。”
眼中射出寒刀的十方,直接朝著情意綿綿的綠衣與石天帚二人“呸”了一口,一臉嫌惡,感覺好似張口與綠衣說話,都會髒了自己的嘴。
七曜盯著膩膩歪歪的二人,臉漲的通紅,最後憋出一句話:“女盜男娼!”
“道長也知,光天化日,燒人屋舍,搶人寶物,乃是不知羞恥之行徑!”
火居道長凌虛子被綠衣的反諷,噎得險些一口氣沒上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憤憤然一甩衣袖。
“怪榮城主不識抬舉。”
“鳳火堂不過是中原南部一個小小門派,還真是好大的口氣。”
石天帚與綠衣一唱一和,火居道長凌虛子不善言辭,其門派以清修自居,吵架這方面,他們就連只英虎都吵不過,只會不屑一顧的冷哼。
之前被妖獸鳴蛇燒了羽毛的英虎,今日又被鳳火堂的術士燒了一頓,身上的羽毛難看得要死,都沒有顏面見人了,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剛剛火焰熾盛,英虎一直被黑色死氣包裹在九方韶雲的腦袋頂上,現在兩軍暫且鳴金收兵,又展開新一輪的唇槍舌,它不由得精神抖擻,驅使龍相上前,跳腳對火居道長凌虛子大罵出口。
“你個雜毛老道士,要搶人家的東西,不僅放火燒房子,還一副高高在上施捨乞丐的模樣,真是道貌岸然,臭不要臉。”
火居道長凌虛子的黑色長鬚又被氣得飛起,衝下方眾人冷哼一聲:“吾大發善心,與爾等最後好言相勸一次,只要爾等將東西交出,還則罷了。若是爾等繼續不識抬舉,這裡必然成為一片汪洋火海,你們通通都得葬身於此,一個都逃不掉。”
“道長別把話說得太滿,小心風大閃了舌頭。吾要護著的人,可不受你的威脅。”
面容嫵媚的綠衣言畢一揮衣袖,先前被她偷走的鳳火堂十數柄寶劍呼嘯而出,射向鳳火堂術士。
鳳火堂術士急忙紛紛閃避,利刃擦身而過,“砰”的一聲,射在後方房屋樑柱之上。
急忙轉身的鳳火堂術士,伸手握住劍柄,正欲拔出佩劍之時,只覺身上一涼。
焦黑的庭院內,火紅身影向後飄走之後,屋簷下方出現了一排赤條條的人影。
面朝房屋拔劍的鳳火堂術士,在剛剛轉過身的一瞬間,身上的衣物被千面玉狐狸綠衣全都給偷走了。
所有鳳火堂術士全都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下方,身體似冰塊兒一般僵住,滿臉通紅,彼此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哈哈哈,龍相你快看,左手邊第三個人的屁股上,有個狗牙胎記,他以後若是丟了,他娘一定能夠很快尋到他。哈哈哈,你再看最後那人,屁股上面竟然長白毛。你說是不是殭屍變的啊?”
英虎的破鑼嗓子,響徹整個庭院,頓時引得躲在遠處的榮城主等人鬨堂大笑。
憋笑的九方韶雲,朝綠衣與英虎豎起大拇指,讚揚這一人一鳥幹得好,太有才了!
受了這般羞辱的鳳火堂眾術士,有心要與綠衣拼命,但又不好意思轉身,一個個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
“進屋,尋東西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