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白得好似紙紮人,雙手青色如死屍,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類的劉堰,令二狗子十分驚訝他的恐怖變化。
“劉堰,先不說族長如何,你怎麼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劉堰用他青色長著黑色長指甲的手,再次拂過全無血色的慘白麵頰:“我哪裡變了。現在這個模樣不好嗎?”
有些神經質的劉堰,看上去像個惺惺作態的瘋子,有種腦袋被門擠了的感覺。
二狗子環視四周燃燒著火焰,發出陣陣噼啪聲,不堪摧殘倒塌的房屋,痛心疾首的問劉堰,為何要放火燒季家莊。這裡,不是他的家嗎?
“家?什麼家?我娘死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沒有家了。”
“劉堰,自從你們母子二人搬來莊子上來過活,大家對你們的照顧幫助就沒有間斷過。就算你娘不在了,但是大家對你的好,你就一點兒都感受不到,不知感恩嗎?就算你對這裡的人沒有感情,但對於生活了十數年的這片土地,就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嗎。怎麼能夠忍心放火燒燬這裡?”
表情猙獰的劉堰,眼神詭異的盯著二狗子:“你們那些廉價的施捨誰稀罕,吾可不用你們假惺惺的可憐。”
深感寒心的二狗子,搖頭嘆氣:“劉堰,你娘若是知道你現在這副模樣,恐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定會替你感到痛心!”
劉堰聞言,忽的桀桀怪笑起來:“痛心,她就沒長心。二狗子,你個傻蛋可知道,我娘是怎麼死的嗎?”
身體一僵的二狗子,不可置信的盯著面孔猙獰的劉堰:“難道你娘是被你害死的?”
“她說我是怪物。”
“就因為她罵你,你就把她給害死了?”
二狗子覺得劉堰瘋了,而且瘋得十分嚴重。
若不是瘋子,怎麼可能有人會殺害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自己的孃親。
剛才看到莊子著火,二狗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的孃親。
幾年前,他爹去世了,他與孃親二人相依為命。
若是他孃親有個萬一,他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還好,剛剛聽到季族長說,他娘已經隨著其他人一起撤出了莊子。
二狗子實在無法理解劉堰的所作所為,也不能原諒!
劉堰看著一臉憤慨瞪視自己的二狗子:“二狗子,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也像怪物?但我告訴你,吾不是怪物,只是進化了。你們這些肉眼凡胎根本不懂,也不能理解,就像喜旺那個大傻子,明明只是一介凡人,竟敢罵吾是怪物。”
腦子轉得比較快的二狗子,從劉堰這話當中嗅到了一些苗頭兒。
“喜旺哥受傷變成啞巴,難不成也是你害的?”
“誰讓他沒事兒跑去我家,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劉堰言,他的身體得到昇華之後,他娘不僅不能理解,還要請道士來幫他驅邪,真是愚昧至極。
他只是表示了反對,言語過激了一些,他娘就罵他是怪物。
既然修行之人應拋棄七情六慾,斬斷俗世凡塵劣根兒,那就先從他娘開始。
偏偏,沒事兒就假好心上他家進行施捨的喜旺,撞見他殘害母親的一幕,大罵他是畜生妖怪。
言語癲狂的劉堰,不斷的衝擊著二狗子的三觀,已經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詞來描述他此時心中所想,只覺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惡魔,一個完全喪失人性的惡魔,憤然怒斥劉堰是個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