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虛看向風天嘯。
風天嘯一口悶酒喝下去：“是呀，我們也沒想到他們倆會偷偷好起來，甚至還嚐了禁果，等我們知道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你月奶奶，懷孕了！”
李旦不著痕跡看了一眼江厭離。
此刻的江厭離低著頭，一直在地上畫圈圈。
姜太虛繼續講述起來：“那個時候龍族戒律森嚴，每一個王族的血脈都有它存在的意義，它可以用作聯姻，又或者其他，而不是浪費在一個人類身上。”
“但你月奶奶倔強啊，不服管教，愣是要跟那個男人跑，而後被抓了回來，好巧不巧，那個時候你月奶奶正是嬰變境大圓滿，她逃不出去，竟然自行激發天劫，強行渡劫，以天雷轟開牢獄。”
“可是，她本就到了分娩之時，還恰巧聽到了族老們商量，等孩子生下來就弄死的話語，所以才這麼衝動。”
“雷劫中，虛弱的她哪能渡過去，被劈的皮開肉綻，我們想幫忙也幫不了，然後那個男人竟然從第二入口進來了，替她抗下了剩餘的雷電，並帶走了她。”
風天嘯再度一口悶酒，順著姜太虛的話講起來：“連第二入口都被告知，族老們可見其憤怒，但不知那江厭離用了什麼手段，竟然逃走了，之後不久，你月奶奶的魂燈就熄滅了，代表著她死了。”
“之後龍族出動，專門為了獵殺江厭離，但他卻彷彿人間消散了一般，再無蹤跡，說起來都有兩萬多年了吧，如今的我們已成為了龍界的掌舵人，卻連我那妹妹長什麼樣都快忘記了。”
聽完後，眾人一陣沉默。
江厭離低著頭，一動不動。
風天嘯則看向姜哲：“你不要怪你爺爺他們心狠，他主要擔心你娘也會走那樣的老路，因為那時候，你娘也懷孕了，歷史是如此的相似，因為怕失去，才不得不這麼做。”
“你爺爺身後是整個龍島，是所有龍族的尊嚴，是如今還有幾位活著，不問世事的族老逼迫下不得不那麼做，孩子，你懂嗎？”
姜哲沉默著不說話，看向姜太虛。
姜太虛苦澀的一笑，微微搖搖頭：“說到底，還是我對不起嵐兒那孩子，如果我沒在這個位置上……”
院落外，提著兩壇剛挖出來的姜嵐咬著嘴唇久久不語。
而後仰頭，看著明月。
聽說這樣，眼淚才不會掉下來。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可是，她不後悔。
誰都沒有錯，但誰都錯了。
道理誰都懂，可放到自己身上誰都不會了。
我本來可以適應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光明。
一夜時間，就這麼悄然而過。
李旦好想趁著風天嘯喝醉，能承認一句跟自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