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看著李旦迷茫的樣子，想了想道：“為了追求長生，為了守護身邊的人，畢竟這個世界，不是你說我想平平淡淡當個好人的，有時候你不得不變強，因為只有這樣，才有活下去的資格，才有對話的資格。”
“長生？守護？”李旦再度一個酒嗝出來：“可當走到最後，這條路只剩你一個人時怎麼辦？”
姜哲愣住，沉默下來。
李旦突然笑了起來：“一個人走夜路我不怕，但是我怕站在人群中，我可以享受孤獨，但是害怕孤單。”
“是因為陸詩瑤陸姑娘今日對你的疏遠？”姜哲嘆了一口氣問道。
李旦搖搖頭，又點點頭：“不止是她，還有侯楠師兄，諸葛師兄，甚至李若漁，他們對我的目光中沒有了往日的那份親近，很熱鬧，但是那雙眼中所藏的深處卻是對我的敬畏、陌生甚至利益。”
“你知道嗎，我有四個師兄，跟親兄弟似得師兄，我排行老五，他們都喜歡叫我小五，以前他們可以擋在我面前，給我解決掉一切困難，完後還可以洋洋得意對我說，看，師兄們厲害吧，崇不崇拜，他們欺負了你，咱就欺負回來，誰怕誰。”
“但在天河書院，我二師兄，三師兄和四師兄，遇到危險是我救的，各種事是我處理的，這些當然是理所應當，可是在賭石作坊，我隨隨便便拿出幾十萬靈晶賭石，他們滿眼的心疼，只是跟在我身後。”
“我知道，他們身上幾個人加起來或許連二十萬都拿不出來，但當時我身上可是有著三千萬靈晶的，以至於到了後面，他們只是幫我搖旗吶喊，而不再阻攔。”
“我師兄回宗的時候，我給了他們一千萬回去突破去，你知道嗎，我就像個暴發戶一樣，我覺得自己長大了，可以為他們排憂解難甚至保護他們了，當時，四師兄拿著儲物袋，三人對我笑了，我以為是他們對我自豪。”
“但是，今天我給陸師姐敬酒時，她的目光和三位師兄一樣，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不是你自己想怎樣，這個世界就能變成你想的樣子。”
“我要回宗了，我真的很害怕，三位師兄，我師父師孃，還有包有為，還有師叔、師伯他們對我再沒了親疏，只有濃濃的敬畏，我不想，我真的不想的。”
李旦說道最後，身子直挺挺的躺下，緊皺的眉毛，眼角的淚水。
姜哲沉默，輕輕給他拉好被子。
他能感受到李旦的害怕。
是呀，都說天才是孤獨的，可有些東西就是這樣。
傻兄弟，他們不是有意疏遠你的，而是害怕牽絆住你。
因為他們都知道，你的未來在前面，而不是被束縛。
這，也是一種愛！
世間人，縱是不捨，終有離別。
世間事，縱有遺憾，當放心間。
“咦，我竟然能說出這樣蘊含哲理的話，太厲害了，趕緊記下！”姜哲立馬掏出一個新的小冊子，刷刷的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