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雙眼佈滿了血絲，謝凱更是憔悴無比。他跟鄭宇成兩人，前一天就只睡了一個多小時。
到了現在，已經困到了極點，謝凱想要去睡覺，但是依然不行。
跟著同樣一夜沒睡的孫宏，廖東風等人視察了整個發動機廠，從設計室到理化實驗室，到高溫高壓粉末冶金車間，再到機械加工車間，熱處理車間等。
所有的車間都是有個一個共性，不少的實驗裝置，至少都有十多年的歷史。
新引進的裝置，數量卻不多。
數控加工中心等高階加工裝置，幾乎看不到，也就只有一些數控車床，那玩意兒，根本就沒法加工高精度的渦輪風扇葉片。
“這些裝置，有些簡陋了。”謝凱嘆了口氣。
簡陋，意味著搞新專案就得砸錢。
“我們這邊的裝置，不如秦飛，那邊大多數都是引進自英國的生產線。”
“數控加工這塊的比重，必須得儘快提升上來。四軸加工中心的研究工作，應該快要結束了吧？”謝凱問鄭宇成。
鄭宇成一臉不滿地看著謝凱，這小子靠著毀掉了數控加工車間才冒頭，他的提議開始搞數控系統，居然不知道數控機床的研製進度。
“我們這邊關於數控機床的研究，並不是非常全面，而是跟其他的機械廠在合作。畢竟我們只是研發數控系統的。”鄭宇成說道。
數控系統只是數控機床的一個組成部分。
而控制系統這塊，表面上看只是用於民用的數控機床，實際上，很多控制技術跟坦克甚至戰機的控制系統都是有著聯絡的。
404基地一向對民品不太感興趣。
尤其是鄭宇成為代表的一幫子領導，民品專案進度如何，幾乎沒有怎麼關注。
“這邊的技術基礎真的得升級了。”謝凱出來後，對著鄭宇成說道，“唯獨也就理化實驗室跟粉末冶金車間好一些。加工的都是老式裝置，效率低不說，還容易出現質量問題，報廢率高。”
“得要錢啊！這個廠現在也就兩千多人，如果要升級整個技術基礎，需要的經費，2億都不夠。這還不算發動機的研發投入。”鄭宇成有些肉痛。“咱們的錢……”
“錢都是小事。”謝凱心中同樣肉痛，表面上卻一點都沒表現出來。
如果他告訴鄭宇成，投資發動機，僅僅是配套，估計二十億都不一定能搞出來，以鄭宇成那性格，絕對馬上就會把發動機專案連帶著整個發動機廠給丟出去。
“直接改變行程去東北？”鄭宇成問謝凱。“反正錢是你小子弄。要是不夠，你就把你遊戲機廠的利潤貢獻出來，一年一兩億美刀，看著就讓人眼紅，真不知道你怎麼就不怕人惦記。”
“有很多人更有錢呢。再說了，那些錢，我自己用了一分麼？”謝凱翻著白眼，“咱們要不去東北，你覺得，就憑東風動力廠的人，能把他們的偷偷測繪的技術圖紙給拿到手？”
606所是國內最早的航空發動機廠，當年蘇聯老大哥援助中國156個工業專案之一。
六十年代初期，米格21仿製成功，中國的渦噴發動機也擁有了雙轉子軸流式渦噴的先進水平。可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吃透從埃及換回來的米格23的技術，渦噴14現在都還沒有研究成功。
他們把這些東西盯得緊。
404想要去搞技術，絕對不容易。
“拿不到。那邊的人，都是死腦筋，可現在咱們去了，估計就被盯著，防備著。”鄭宇成有些無奈，“你有辦法？”
“沒有辦法難道就不搞了？他們不合作，咱們就弄他們的技術，坑蒙拐騙隨便他們選。”謝凱一臉陰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