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之中，臉上一陣溫熱，虛情假意的淚水悄然從眼眶滑落，蔚十一縮回手，抿了抿唇將眼淚全數吞進心裡。
“十一…”
肖欽予如鯁在喉，蔚十一這樣他又何嘗能好受。
“肖欽予，是我鬼迷心竅，我竟然想和你共度一生。”
這話不是編造的，是真的，蔚十一曾經真的愛慘了這個男人，甚至她還沒有道德的想就這麼無名無份地跟著他，只可惜，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後面發生的事太過戲劇化。
“真的，我好愛你，現在可能還是，只是我那點可憐的自尊心讓我沒有辦法在你面前低頭。”
說著，蔚十一仰頭又是一杯下肚，這藥是真藥，她想如果自己不做出犧牲是絕對不可能騙到肖欽予的。
“別喝了，十一，乖，和我去醫院。”
肖欽予正欲搶過蔚十一手裡的酒瓶，她一個旋身，躲掉了。
“我不要，肖欽予，你是我誰，你管的真寬。我今天叫你來不是讓你干涉我的，我是想想叫你看看我的這傷痕累累的身體和千瘡百孔的心。怎麼就可以那樣對我呢，孟語初是人，你為她守身六年，悉心呵護，到了我這就不要命式的踐踏！就算你不愛我，也不能這樣對我吧，和你媽有仇的是蔚藍，又不是我，你這樣對我，是覺得我不會痛對嗎？”
聞言，肖欽予眼裡閃過一抹神傷，他手一伸直接把蔚十一手裡的酒搶了過去。
“是我錯，但十一，我沒有不愛你，我愛你，很愛你。”
肖欽予拿起酒瓶就這麼直接喝了起來。
“你…”
蔚十一對肖欽予那個行為無解，“那酒有藥。”
她腦子懵懵的，以為他不懂還傻兮兮地提醒了一句。
肖欽予沒有理會蔚十一的提醒，他抬眼看著她，眼裡閃爍著淚光，“十一，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可又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你是我親手推開的人，我哪裡有資格去再想你和以後，你離開後，我的心裡就一直空著的，就連小語她都進不來。還有，有病的不止是你，我也有病，我愛你，可我還是選擇她，你說我是不是病入膏肓？”
蔚十一看著肖欽予，眼淚就這麼很自然地從他眼眶裡滑落，真是不公平，長的好看，哭起來就像神仙落淚，怎麼就那麼醉人呢。
蔚十一收回視線，她努力在心裡提醒自己這只是演戲，可以入戲但不能淪陷。
“…”
“分開後，我做過很多噩夢，墜入懸崖，粉身碎骨，死無全屍。我甚至還夢見和你一起離開這個世界，每一次醒來都渾身溼透，恐懼萬分，接著就是被整夜被折磨著。十一，其實我並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樣過的好，相反我很痛苦。”
有些情感是裝不出來的，比如現在的肖欽予，他真是把心掏出來，血淋淋地捧到蔚十一面前了。
“看到你和馬映南一起來南特，我不是真的無動於衷，哪怕知道你和他只是逢場作戲，但我還是忍不住生氣。那天的你很美，那是我第一次看你穿正式的禮服。當時我就在想自己何其幸運，這麼美的女人我擁有過，可轉念一想我又感覺很難過，因為我只是短暫地擁有你，而不是陪你白頭偕老。”
肖欽予的聲音還是那麼寡淡，可寡淡之下隱藏的卻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那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放棄我，還是在我對你付出真心的時候？”
不是被打動，是不甘！
蔚十一不甘心，自己到底輸在了哪裡，為什麼她就成了被捨棄的那個人。
“因為…”
肖欽予眼圈泛紅，他抬頭看著蔚十一，性感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似乎在強壓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