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沒睜眼,加上眼前的人背對著陽光,和真一時間看不清眼前人的樣貌,不過倒是看清其穿著一身制服。
“水”,和真虛弱的開口,聲音嘶啞輕微的幾乎讓人聽不清,好在彎腰檢視他狀態的男人聽到了和真的聲音。
然後扭頭示意一旁的巡查,像他們這種經常交番所值守的,腳踏車和水壺都是標配。
不過聽警視廳傳來的訊息,現在政府有錢了,為了國都顏面,至少要把東京地區的交番所,巡警都換上摩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旁的巡警從腰間取出水壺給和真喂水,不知怎麼的就走神了,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給打斷。
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倒急了,把和真給嗆到了,連忙手急腳亂的收回水壺。面對對面巡查長不滿的眼光,巡查訕訕的笑了下,低頭往後退了退。
不過一陣的劇烈的咳嗽也讓和真徹底清醒了過來。一口水下肚,和真彷彿又有了力量,勉強用手臂支撐著坐了起來。
“喂,不要緊吧,小子,不要勉強啊。”,看著和真那泡的發白褶皺,甚至蛻皮的面板,本田巡查長開口道,
“要不還是送你小子去醫院看看吧。”
坐起身後,一直沒說話的和真聞言突然開口說道,
“不用!”
語氣急促,態度果斷,好似本田要把他送去的不是醫院,是殯儀館似的。這堅定的拒絕把本田都搞得愣了一下。
好在這時,另一名巡查跑了過來,
“本田巡查長,搞清楚了。”
“嗯?”本田起身回頭看去。
一路小跑過來的年輕巡查,喘了口氣,然後站直身體,一本正經的向本田彙報到,
“去街道戶籍所查清楚了,佐藤和真,二十歲,居住在天和街,戰爭遺孤,目前處於輟學狀態。”
說到這,年輕巡查猶豫了下,斜眼看了一下和真,然後伸頭靠近本田,小聲說道,
“有天和街的街坊說,佐藤和真好像欠了不少東瀛幣。”
年輕巡查不知道,他的小聲低語仍然被和真聽得一清二楚。清醒過來後的和真現在是十分茫然的,他除了記得自己的名字,其他完全沒印象了,甚至剛才的拒絕也是他下意識喊出來的。
但是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五官好像變得格外靈敏,圍觀路人的討論,巡查的低語,他都聽得十分清楚,甚至是周邊傳來的味道,他也能分辨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