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中,看著杜汐兒走出來的身影,琴歸羽緩緩嘆了口氣,杜汐兒問道:“師父何故嘆氣啊?”
“獨孤公子的家事,你不必參合。”
“是。”
“你不問問什麼意思?”
“師父說不必參合,那汐兒不參合就是,不過獨孤景在那般危險之下依舊捨身救我,還是需要銘記於心的。”
之前被段和玉掀翻的石桌已經被人扶起,院中屍首也被處理,血漬一時難以清理,月光下呈現黑色,散發著濃郁的血腥氣。
“汐兒。”
“汐兒在。”
“人生當悲,該作何解?”
杜汐兒思索了片刻才道:“自從師父告知這四個字之時我便時時思索,但是一直沒有答案。”
“但是獨孤景卻說你曾對他說過這話。”
“是,確實說過,但是並不是對獨孤公子所說。當時我見那人哭的傷心難過,心中不忍,突然又想起當年的自己,當年我也哭的那般傷心,可是若沒有遇到師父,那我再如何哭泣都毫無作用,所以一時不忍便……便流了淚,當時便想起師父的這句話,便順口說了出來。”
此刻的杜汐兒將提到當年之事只用了一句“傷心”,琴歸羽記得當初她的哭聲撕心裂肺。
“那可是理解了?”
“不敢說,也不知是否正確。”
“說來聽聽。”
“為人,當有惻隱之心……”說到此處,杜汐兒想起阿瑤曾經提到自己師父的“無情之境”,不由的有些出神。
“怎麼了?”
“……人生之悲痛莫過於痛失雙親,但是師父卻依舊以此作為提醒,必然不是僅僅是字面之意,當時所想便是,師父想必想讓我明白,人當有惻隱之心,直到……”
“今日說話為何吞吞吐吐?”琴歸羽皺著眉。
“師父,汐兒有一事不明。”
“說。”
“阿瑤前輩當初曾提到,師父走的是師祖所教的無情之境,所以汐兒不明白,為何師父會教我此話,這句‘人生當悲’與師父之道路不同,所以後來我便開始懷疑是否真的該如此理解了。”
“阿瑤……”琴歸羽唸叨了一句,“我並沒有打算讓你也隨我走同一條道。”
“那汐兒的理解……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