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可記得自己當初的姓名?”
陳夫人搖搖頭:“當年落水之前之事已經全然不記得了,當初恩公也曾問過此話,想幫奴家找尋家人,只可惜奴家的姓名也都忘得乾乾淨淨。”
“原來他也問過,我還想著若是知道姓名或許能幫上些忙。”
揮手告別,陳若歸與陳夫人多次囑託路上一切小心,言辭懇切。直至三人遠去,夫婦二人依舊站在原地未動。
“夫人,已經望不見了,我們回去吧。”
陳夫人點點頭轉身離去,不過卻多次回頭,眼神中透露擔憂。
“陳郎,我總感覺,阿瑤前輩認識我。”
“有可能是夫人想多了,阿瑤前輩若真的認識,為何不說出來?”
“陳郎可還記得昨夜阿瑤前輩說的話?‘只要你們過的開心快活,何必去管以前的事’。她也是一片好心吧,當年我的身世怕是有些不堪回首。”
“夫人若是在意,等他們回來便問個清楚,只盼恩公也能平安歸來。”
“呸,不要瞎說,恩公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是是是,夫人說得對,是愚夫不會說話。”
……
琴姑娘不會騎馬?走出許久獨孤景才發現這件事情。
杜汐兒性格與琴歸羽有些相像,或者說,她就是這三年來被琴歸羽潛移默化才變得沉默寡言。
再加上十三歲之前被養在深閨不曾習武,十三歲之後被琴歸羽收為徒,而後住在絕回谷不曾出谷,所以不諳世事,很多時候都是沉默寡言之態。
相比之下阿瑤與獨孤景見識就多了許多。
阿瑤孤身一人行走江湖多年,再加上性格開放,自不必說。獨孤景卻也是與江湖各色人等都有過交流,見過儒雅隨和的君子,也聽說過殺人不眨眼的惡徒。
兩人便很快聊到一起去,驅馬並列而行,杜汐兒則漸漸被落在身後。
獨孤景與阿瑤交談中突然發現不見了琴姑娘的身影,於是拉緊韁繩停下回頭看去。
卻見杜汐兒緊蹙著眉頭,奮力驅趕馬匹前進,但是那馬不知道怎麼回事,左拐右拐就是不好好走路,急的她本來稚嫩的鵝蛋臉都變圓了。
“馬前進時韁繩要松,不能拉緊,不然就不走了。”
獨孤景驅馬來到杜汐兒身邊耐心教導,從馬鐙到韁繩,以及緩慢前進和快馬加鞭該如何做都細心的一一道來。
阿瑤則跟在一旁守著自己的小心思一言不發,甚至還有些開心。
杜汐兒殺了人,阿瑤極為擔心她會如琴歸羽一樣進入無情之境,若是能讓獨孤景幫她開啟心扉,那就再好不過了。
獨孤景給杜汐兒指導各種不同情況下的騎馬技巧,所以三人走走停停,忽快忽慢。
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前進,突見前方煙塵翻滾,一片急促的蹄聲傳來。車伕也是有經驗之人,從聽見馬蹄聲時便趕著馬車躲到路邊。
片刻功夫果然見三人打馬而來,當先一人是錦衣少年,莫約十八九歲年紀,旁邊稍稍落後的是個年紀稍小的小姑娘,面容清麗秀美極為耐看,後面還跟著一個女子,體態婀娜,眉目轉動間煞是撩人。
車伕只看了一眼立馬便收回目光,這等打扮氣質不凡之人,說不得都有些來歷背景,不能多看,若是惹惱了就不好了。
這一行三人正是獨孤景,杜汐兒與阿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