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汐兒道:“那我也說我是琴谷主的弟子呢?而且你也可以說自己是琴谷主的弟子,誰都可以說自己是琴谷主的弟子。”
獨孤景覺得她的說法有些不可理喻,但卻又無法反駁,只道:“按姑娘意思,那杜姑娘是假的?那今日從午時開始整個下午琴谷主都在我家中,在下被……在下出門之前還見過琴谷主,難道姑娘覺得會有人在琴谷主在的情況下冒充其弟子?”
話說完突然想起,面前這個少女就這樣做了,明明琴谷主就在莊中還去投拜帖。
杜汐兒顯然已經知道了那個假琴歸羽下午就在莊中,此時聽到毫不吃驚,說道:“那個人也是假的。”
“哈哈哈!”獨孤景沒法不笑,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怎麼可能會有人蠢到在各路江湖前輩面前冒充一個……”
“獨孤公子!”杜汐兒打斷他的話,顯得有些不耐煩,“師父曾提過獨孤盟主,師父說獨孤盟主是江湖中少有的值得敬重之前輩,你是獨孤盟主後人所以我才在這跟你好好說話,若是換了旁人……”
杜汐兒站起身繼續說道:“既然有人膽敢冒充我師父進入盟主府,那必定有所依仗而且所圖非小,公子若是信得過我,我在這裡提醒一句,公子家中說不定有所變故。”
獨孤景一臉錯愕,對方的話讓他一時無法接受,而且他現在根本無法判斷兩人究竟誰才是真的琴谷主弟子。
杜汐兒緩緩道:“那人是你放走的,我本也考慮讓你將她抓回來,但是我明明緊跟其追了出去卻丟了蹤跡,說明對方要麼擅長易容匿蹤之術要麼還有幫手,想來想去即使你幫忙也毫無辦法。你是獨孤盟主後人,我也不為難你,告辭!”
說罷轉身離去。
獨孤景坐在桌前一言不發,在他眼中看來,杜姑娘是琴谷主弟子確實更為可信,當時琴谷主正在莊中自己也是親眼所見,雖說自己從未見過琴谷主但當時滿院數百人難道都從未見過不成?
“……說明對方要麼擅長易容匿蹤之術……”
獨孤景靈光一閃想到剛剛杜汐兒臨走前的推斷。
如果杜姑娘是假的並且擅長易容術,那麼今天山莊內的琴谷主很有可能也是易容的,杜姑娘應該是他的弟子沒錯,易容術必定也是他所教。
但是一切都是猜測,沒人能夠證明杜姑娘是假的琴歸羽傳人,也沒人能證明琴姑娘是真的。
獨孤景心中盤算著:杜姑娘先後兩次出現的都很突然,而且第一次對我的殺心絕不會錯,第二次身上不曾帶有武器而且一顰一笑盡顯柔媚,但是行事實在難以理解讓人心中害怕。
相比之下琴姑娘雖然一臉冰冷甚至有時殺意徹骨,但行事有跡可循,還是琴姑娘可愛得多。
杜姑娘的那件紗衣和一隻繡花鞋依舊扔在地上,看到那件紗衣獨孤景腦海中有浮現出杜姑娘的身影。
坐在床邊紅唇嬌豔,香肩如酥,體態婀娜,特別是粉色襦裙下紅色的抹胸特別醒目——不對,那應該是肚兜……
獨孤景端起桌上的冷茶一飲而盡,然後將杜汐兒那杯也端過來一口乾了,然後重重的放下了杯子。
他不知道如果琴姑娘遲來一會自己會不會真的答應杜姑娘,也不知道答應了會有什麼後果。
不過此事確實大有蹊蹺,一定要弄清楚,獨孤景下定決心。而且杜姑娘能找到自己說明別人也能找到自己,此處不安全需要立馬離開。
獨孤景找到杜汐兒的時候她正坐在客棧大堂中,準確的說根本沒要他找,出門就看到了。
獨孤景四下仔細觀察一番,只有寥寥數人,今日飄渺樓為恭祝盟主大壽,黃昏兩個時辰內酒水全部免單,現在所有江湖中人估計都在飄渺樓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