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歸羽道:“新收的弟子,後面無事準備直接回谷了。”又轉向杜汐兒,“這位前輩是苗族人,叫阿瑤。”
“見過阿瑤前輩。”杜汐兒彎腰為禮,恭敬道。
“叫什麼前輩,叫姐姐,別跟你師父學,一臉死板。”
杜汐兒抿著嘴不吱聲。
阿瑤狐疑地看向琴歸羽;“這麼嬌滴滴的小丫頭,你確定?”
琴歸羽尚未開口,似乎急於證明自己一般,杜汐兒道:“我可以!”放在桌下的雙手緊緊的捏在一起。
阿瑤一怔多看了她兩眼,扯開話題:“本以為你物色徒弟肯定需要花上一些時間,還想著讓你親自幫我擺平一下呢,就不用拿著這容易引來禍端的玩意了。”
琴歸羽道:“習武不能只看天賦,天性也同樣重要,汐兒符合條件。”
阿瑤又多看了了杜汐兒兩眼。
用過早飯之後便有跑堂過來領兩人去客房,阿瑤也不再停留直接告辭離去。
從進這飄渺樓開始,琴歸羽從未跟樓中的夥計說過一句話,但是夥計卻將兩人所需一且安排的妥妥當當,杜汐兒覺得很是神奇,心中只當是阿瑤前輩的安排,但這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客房門外,琴歸羽對夥計道:“替我多謝你們樂老闆。”
那夥計笑道:“我們掌櫃的說了‘故友前來未能遠迎,還望莫怪’。”
琴歸羽點頭道:“你告訴他,他日若有機會再與他相聚。”
夥計笑著應下了。
在縹緲樓停留了一日,琴歸羽見杜汐兒傷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便在午後又叫來馬車,向西北方向行去。
依然是一日路程到達同平鎮,這幾日馬不停歇,杜汐兒確實有些撐不住了,又再同平客棧歇了一日,午後才又出發前往出事地點。
杜汐兒之前就有詢問,琴歸羽因為跟阿瑤有約定,所以便先去赴約,只告訴杜汐兒她家人以及家丁侍女皆已經安葬,才讓她暫時安心。
等到了林中,日頭已經西偏。
雖過了數日,但仍一眼便能看出哪裡有新翻過的痕跡,四周全部都被認真打掃過,數日前爭鬥的痕跡都已消失,只有那些土堆訴說著一切。
琴歸羽告訴她,前方這個就是杜仲年以及杜夫人的安葬之處,杜汐兒緩緩跪了下去,淚水無聲的流下。
今日八月二十,日頭偏西未沉。
琴歸羽靜靜地站在杜汐兒身後,目光在那嬌弱的背影上停了一會兒便轉向別處,他在想自己故意不殺鬼門十三子讓她心中充滿仇恨的做法是否正確。
透過林間空隙能看到寬廣的天空,此刻陽光似乎分外刺目。
這種問題,多年後杜汐兒自己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