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古哈哈大笑回應說:“不可能的將軍這個您更放心好了,兩隻神眼日後就夠他受的,他若在多得一隻十條命都不夠他死的。不過您剛才說有把握聖屏會破,您...這是哪來的信心?”
墨笛也哈哈大笑起來,他說:“我的...哦不,我們的盟友東陵島島主月白告訴我的。他身上的黑魔法能感受到聖屏的力量,那道屏障確實無堅不摧,可現在它的力量在逐漸削弱,是來自它內部法典的弱化,法典的壽命在走向終結。”
勒古有些興奮因為他覺得墨笛不像在騙他,可他還是半信半疑的接著問墨笛說:“東陵島的巫師知道聖屏為什麼會逐漸變弱嗎?”
墨笛點了點頭含糊其辭的說:“他...他不太敢確定到底是什麼原因,但他知道這肯定與黑魔法有關。因為...因為他感知到在聖雅國有一個能和他一樣駕馭黑魔力的人,這個人的一起一落和聖屏是同步的,但現在我們依然攻不進去所以還得等。”
勒古在暗中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攻佔聖雅國指日可待了,日後還得墨笛將軍您多多照顧了。”墨笛低頭彎腰然後陰笑道:“勒古將軍謙虛了,日後南北聯盟也多指望您的統領。”勒古也彎腰示意尊敬,黑暗中露出一顆帶著鐵盔的低沉下來的頭。
勒古最後又說:“那日後戰場上在與您並肩作戰,告辭。”說完後就帶著護衛往自己的戰船走,墨笛應和了一聲“告辭”後就轉過身往回走了。兩人離開的很堅決眼神中毫無對彼此的留戀也不可能留戀,墨笛的眼睛這時變作了恐怖的青色,身旁一個守衛的刀突然自己飛起來直直的插穿了那個海盜的心臟,然後那海盜伴隨一聲慘叫橫著飛了起來摔入了大海。
浩瀚的藍黑色星雲緩緩墜入大洋深處,波瀾壯闊的大海里傳來了來自海底神秘王國的讚歌,興風作浪的海盜化作了海底亡魂前往它們的歸處接受來自大海的審判。此時的東南與東北天際繁星無數,划著火光的亮麗流星將黑夜渲染的如繽紛的透明畫板,一切美的令人神往又使人心醉,這才本是世界該有的樣子。
身受重傷的宇文強忍著劇烈的疼痛從天空中一路向西飛去,他俯視著這個與他想象中截然相反的人類世界,隱隱的黑暗裡他看見了太多屍橫遍野的殺戮區,大地上四處充斥著哀怨的慘叫聲和抱怨聲,同情心戳的他心痛這竟然緩解了宇文身上的痛疼。
宇文飛了好久好久,他的傷口開始撕裂傷勢慢慢加重,他的飛行速度逐漸減緩高度也越來越低,腦中惶惶然的開始出現幻覺。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把他從幻夢中拉了出來,他整整飛了一夜後終於看見了久違的黎明。然而此時的傷痛逐漸讓他呼吸困難,他在模糊的視線中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條大河,清澈的河水翻湧著層層激浪,幾條小魚偶爾探出水面吐個泡。宇文面容煞白嘴唇乾裂,他渾身無力到抬不起胳膊連翅膀都撐不動了,看著眼前的清水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宇文在半空中失去了知覺後,他的天空之翼在他閉眼的一刻就收了起來,失去飛行動力的宇文被重力從空中狠狠地拽到了聖雅河。隨著一聲“啪”的跌落聲,宇文濺起了水花然後墜入了聖雅河裡,他被河水緩緩托起然後順著水流向北漂去。
薄霧般的半月此時還在空中沒有隱遁,陽光奢侈的只有一點影子給了這條河。在聖雅河東北部的一個破爛茅草屋裡,一名女子從夢中驚醒,然後她穿好衣物向聖雅河飛奔。
宇文墜落的地點在聖雅河北部的分岔河道,那個地方距離解寧國還有老遠但隸屬於墨笛的管轄範圍。河水沖洗著他的傷口讓他流血越來越多,他被水中靠岸的一塊巨大的青花石阻擋住了漂流的路,晌午時分一個細瘦的胳膊拽住了宇文然後將他拉到了岸上。
宇文整整昏睡了兩天後才從死亡的邊緣線上甦醒過來,他醒來時恰逢黃昏落日,睜開眼後宇文透過暗淡的陽光昏昏沉沉的看見自己躺在一張破舊的木板床上,周圍的石灰泥牆壁上全是裂痕,床邊零零散散的有幾件破破的麻布衣服,衣服的袖子搭在一張好像隨時要散架的桌子上,桌面上僅放了幾個殘缺的碗具。他又低頭再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口,一塊厚厚的白布裹著一些像是綠色淤泥一樣的東西包在了中箭的位置,那顆玉石掛墜蓋在白布的上面,玉石的旁邊多了一顆晶瑩的大珍珠。
宇文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後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一大團厚棉被,他站起身來發現自己上身裸露就從桌子上隨便拿了一件破衣服穿上了,這時傷痛開始緩緩發作他只得慢慢悠悠的朝門口走。
走到門口後宇文扶著那木門門框停在了那,他看見一個披髮女孩正蹲在一堆柴火旁烘烤著什麼,嗆人的黑煙讓她一會靠近一會又遠離那黑黑的小鍋。女孩發覺到身後有人就回過了頭來,她看見宇文後就直立起了身子,然後用那黑手擦了一下臉使得臉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