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睜開眼睛,發現陸天明已經衝出門外,而不遠處站著的是阿峰,而另一邊則躺著趙夢琪,她已經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我不是兇手!”婉寧迅速說道,意識到情勢發生了變化。
阿峰沒有立刻行動,只是注視著她手中握著的匕首。婉寧清楚他在擔心什麼,自己成功地襲擊了陸天明,給人一種心狠手辣的印象。她明白阿峰一定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他們,看到三人內部發生衝突,於是現身來坐享漁翁之利。
“這個陸天明是偽裝的!”婉寧向阿峰解釋道:“我只是趁機出手而已。”
但阿峰仍然沒有反應,只是繼續凝視著她。婉寧迅速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在與他交談時,這個陸天明露出了破綻。”
她隨口提到了仁福小區的殺人案,但是又發現了古堡兇手取心的方式與之相似。她本意是想將兩起案件聯絡起來,以揣摩殺人者的心理。但沒想到的是,她在談論仁福小區的案件時,陸天明竟然表現出一無所知的樣子。這起轟動全國的大案發生在安城,而作為安城晨輝日報的記者,陸天明竟然對此毫不瞭解?
如果這只是巧合,那麼接下來提到的黃島啤酒則是她的試探。她假裝談到了黃島啤酒,這是安城的特產。陸天明雖然點頭表示瞭解,但實際上,黃島啤酒並不是安城的產物,而是她的老家黃島市的。
聽完婉寧的解釋,阿峰的表情終於有所變化,他指著婉寧手中的匕首,示意嫌疑已經解除。婉寧立刻將匕首放回口袋,表現出自己的誠意。
“所以說,兇手就是陸天明?”阿峰沉思片刻後說道:“真是出乎意料,一開始我以為是王強,然後又懷疑你。”
“那為什麼還懷疑我?”婉寧不解地問道。
阿峰思索片刻後解釋道:“看起來我們都是被陸天明操控的,但所有與古堡有關的線索,都是你發現的。你就像一個真正的導演,引導我們自相殘殺。”
“嗯,你真是高估我了。”婉寧輕笑著回答,然後追問:“你一直在暗中監視我們嗎?”
“是的,如果找不出真兇,我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你們所有人。”阿峰說出了一句相當冷酷的話語。雖然聽起來有些狂妄,但瞭解他實力的婉寧知道,這並不是威脅,而是他的真實打算。阿峰確實打算透過殺死所有人來解決這個局面。
這個方案曾經在婉寧的頭腦中閃過,但由於自身實力的不足,她放棄了這個想法,被迫跟隨陸天明,差點因此喪命。
“如果陸天明是兇手,那麼他的偽裝真是太完美了,我一直都沒有懷疑過。”阿峰說道。
“不對,假陸天明是兇手,而真的陸天明並不是兇手!”婉寧糾正道。
“什麼?”阿峰有點困惑。
“我是說,最初的那個陸天明是真實存在的,他確實是一個普通人,和我們一樣被捲入這一事件中,而剛才的陸天明才是兇手,他被替代了,而真正的陸天明恐怕已經遭受不測了。”
至於陸天明何時被替代,婉寧猜測應該是不久前在古堡外面,當他擺脫了骷髏人的追殺,然後在古堡大廳出現時。畢竟當時情勢危急,她親眼看到陸天明被兩個骷髏人纏住,然後突然間他就出現在大廳裡。
婉寧確定最初的陸天明沒有問題,因為他的言談邏輯沒有破綻,思維敏捷,善於總結。而現在的陸天明總是散發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是陰森?還是虛偽?婉寧並不是事後聰明,而是剛才在與他交談時,感覺到了他故意表現出的善意。
原本緊密團結的小團隊如今已經瓦解,每個人都懷有不軌之心,而剛才的陸天明給她帶來了一種與以往不同的感覺。婉寧一直都有觀察他人微小情緒變化的本領,這是她自小就養成的習慣,因為缺少關愛的她一直都很敏感。她習慣性地觀察別人的動作和微表情。
“那我們找出了真兇,這個支線任務?是不是就完成了?”阿峰突然對婉寧多了一份讚許之色。他開始信任這位能在如此危險的情境下保持冷靜分析的女孩,慢慢地跟隨她的思路。
“找出真兇,而不是僅僅揭示兇手的身份。”婉寧澄清道:“這就像是刑警破案與目擊者報案的區別。如果我們只是揭示了假陸天明是兇手,還不足以滿足我們找出真兇的條件。我們必須知道假陸天明的真實身份,以及他是如何完成所有這些的。這才算是真正找出真兇。”
“但兇手難道不是伯爵嗎?伯爵冒充了陸天明。”阿峰說話時有些遲疑,因為他開始發現自己不能完全解釋清楚整個事件,甚至不能確定伯爵是否就是兇手,也不瞭解在偽裝成陸天明之前,那些人是如何死去的。
“兇手應該就是伯爵本人。”婉寧堅通道。她仔細觀察了趙夢琪的屍體,趙夢琪的眼睛依然睜得大大的,面容扭曲,而且心臟位置被剖開,心臟已經被取走。
“剛才你們兩個的表現都很奇怪,趙夢琪蹲在地上一直哭泣,而你拿著匕首亂揮,我到達時,陸天明已經殺死了趙夢琪,然後取走了她的心臟,看到我後才逃跑。”
“我自己也陷入了一種幻覺,趙夢琪也是一樣。伯爵似乎擁有一種操控人心的黑暗力量,類似幻術或巫術。幸運的是,我手上有武器,所以我採取了主動,即使在陷入幻覺的情況下也能保持攻擊狀態。伯爵一直在收集心臟,我猜他可能需要七顆心臟,目前只剩下兩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