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的一個族侄拎著所有人繞著祖墓走了三圈,這才算祭畢。
隨後,工作人員給每人分發兩隻芝麻餅。阮梅忍不住向一個女工作人員請教。“分發芝麻餅是什麼意思?”
這位姓史的女士高聲回答說:“這是阿拉寧波大戶人家上墳時的老規矩,芝麻開花節節高,分芝麻餅越分越發。”
吃了芝麻餅,趙山河的情緒卻越發低落。
六叔他們都知道自己根在什麼地方,而自己的根在哪裡呢?
…………
水光瀲灩晴方好,
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淡妝濃抹總相宜。
其他人都有各種各樣的商業活動,慈善活動,可是趙山河陷入了一種情緒的低潮,住在國賓館之後,就不願意再動。
這一天帶著阮梅又坐上了了一艘烏篷船,徜徉在西湖的小雨之中。
小雨刷刷地打在烏篷船上,人在船中,看著外面的湖光山色,水波碧荷,心也似乎平靜了下來。
趙山河其實很清楚自己的低潮是因為什麼,卻又不能,不敢去驗證。
前世是他擺脫不了的執念,他卻不敢去想。
按照前世的年紀,他今年才四歲,還住在膠東一個臨近省城的市郊。
要等到90年,他才會跟隨工作的父親,搬到省城去住。
然後一路上學,大學畢業分配到集團在海濱城市的一個分局,一直做到分局的副總工。
對家鄉的其他都能忘懷,可是對家鄉的人呢?
特別是前世的媽媽,她在自己上初中的時候就已經病逝,在自己的心裡,她永遠被安置在保護最深的角落,不願意去碰。
可是現在是不是有機會能見到她?
他又能以什麼身份去見她?
而且,按照穿越的悖論,自己似乎也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