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天長,快七點了,但是太陽依舊掛在天邊,氣溫也依舊熱的發悶。
不過在空調屋裡吹了兩個多小時的冷風,魏德巍對現在的氣溫反而更適應。
泳池這邊,只有他跟拉比茨,鍾逸傑三個人,而趙山河,就只有他一個人。
太陽還沒有落山,火紅的陽光灑在山下的中環街景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位於兩座山頭之間的趙家已經曬不到太陽,山風吹過,帶來了一絲涼爽。
魏德巍沿著泳池旁邊的玻璃棧道,一直走到了泳池的盡頭,望著山下的城市風景,久久無言。
趙山河不知道他是被香江的城市風景吸引,還是故意在給自己施加心理壓力。
在他內心裡,他其實並不在乎魏德巍,作為一個重生者,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優越感。
他現在忌憚的是體制,規則,因為這些是一個人難以對抗的力量。
至於某個人,他完全可以從物理層面讓對方消失。
因為這種俯視心態,加上生物計算機的輔助,他根本不用費心去思前想後,揣測每個人的心思,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了,他又不會犯錯。
“埃文,現在這裡就只有我們四個人,鍾爵士又是一直見證你發展起來的港府優秀官員,在未來的發展上,港府願意繼續與你相互成就,所以,雖然我們在細節上有一些分歧,可是在大的方向上,我們是一致的。”
這種話聽起來很舒服,可毫無意義。
趙山河笑道:“的確,在我對未來的規劃上,香江也是非常重要的基礎根本。我從來不會否認港府的重要性,任何一家企業,想要發展成為跨國集團,都必須重視根本,否則就會成為無根漂萍。
但是,港島受限於地形的限制,基礎工人的缺乏,發展製造業不切實際。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準備把港島作為生產基地……”
“那你怎麼給港島定位?”
“集團總部,科研基地。”
科研基地其實也是忽悠人的,現在香江連科技大學都沒有,這裡能培養律師,會計師,可就是缺乏理工科的知識體系培訓。
港島被稱作文化荒漠,可不僅僅是字面意思,還因為這裡永遠只是跳板。
一個殖民地,人們心態都極為浮躁,沒有科研的土壤。
魏德巍眼神一亮,笑問:“科研基地?”
趙山河笑道:“是啊,我的研究都是我自己研究的,如今已經申請專利的一百五十項專利,在這個基礎上,還有數千個可研究方向,這些都需要更多的人與我一起來建立行業優勢,以及壁壘。”
趙山河如此“開誠佈公”,讓他們都楞了一下,魏德巍笑了起來,故意裝作輕描淡寫地說道:“行業壁壘?”
趙山河上前兩步,跟他並肩站在了泳池盡頭的平臺邊,扶著欄杆說道:“我其實一直都很清楚,港府想要留住什麼。我可以承諾一部分研究室放在香江,可是,港府如何為我的公司提供政策扶持與保護,卻左支右絀。
我很清楚,殖民地政府不可能有太大的自主權,倫敦方面針對我的發明,肯定還有更多的利益輸送,政府將會面對巨大的壓力,而我將研究基地放在港島,也會面對更多的壓制。
那麼,既然要面對如此多的不公,我為什麼不能省事一點,直接將權益轉向一個能保護我公司的強力政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