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時候,小結巴和阮梅都有些支撐不住了,在路邊歇了許久,才慢慢挪回家。
趙山河顧不上她們,村裡的酒席,迎來送往,都需要他出面。
一直到中午酒席散場,趙山河才長出了一口氣。
正事辦完了,但是應酬還沒有結束。
當天晚上,趙山河又承諾了族裡,捐款一百萬,五十萬重修趙氏祠堂,另外五十萬設立一個教育獎勵基金,凡是趙家人,只要考上大學,都能獲得一筆數目不菲的獎金。
村裡捐了,還有縣裡,市裡,趙山河又分別捐了一百萬,這次沒有任何捐助條件。
至於省裡,這次就不捐了。捐少了對一個省不起眼,捐多了……他的錢未免太不值錢了。
七號這天,是趙山河計劃好的返程日期,趙山河再次來到祠堂祭拜,而這一次,女人就不能進祠堂了。
趙山河隨幾個族老祭拜出來,看到門口的小廣場上,一大群人正圍在一起,鬧騰騰的。
趙母面前跪著一個女人,拉著她的褲腿哭泣,她也跟著擦淚不止。
身邊的幾位族老顯然是認識她的,一見她就嘆息不已,叫趙玉根的族老快行了幾步,嘴裡半是責備,半是介紹地嚷道:“秀啊,啥時候回來的?你咋到這裡鬧啥?”
看到趙山河他們出來,這個女人鬆開了趙母,膝行了幾步,轉向趙友根道:“爸,我實在撐不下去了,女兒不孝,建東以後就交給你了。”
趙友根聽了這話,一時愕然。“這是又怎麼了?”
女人嚎啕大哭。“爸,我肚子里長了個腫瘤,還是惡性的……”
跟在她身邊有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膚色黝黑,頭大身子小,一看就有些營養不良。
他用纖細的手臂摟著女人,想要扶起她,可是卻扶不動,也跟著哭泣。
眾人紛紛哀嘆,小結巴看到這一幕,也是哭的淚流不止。
趙山河扭頭問道:“這位是友根叔的女兒?”
身邊的前趙屋村村長趙友亮介紹說道:“是,也是個命苦的娃。前些年,她跟東莞來的一個知識青年結婚,那個男人剛回城不久,就淹死了。秀帶著兒子在婆家不得喜歡,一直都是一個人帶著兒子過,現在又得了這病……”
趙山河審視了一圈,看到不像再演戲,特別是女人的狀態,孩子的悽苦,是怎麼裝也裝不來的。
他不是聖人,他做的任何事都有目的,但是在不影響自身的條件下,他還是願意力所能及做點好事。
趙山河走到了趙母身邊,問道:“媽,你認識她們?”
趙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自小就去了香江,以前又沒有回來過,哪裡認識。不過你友根叔一家跟我們沒有出五服,聽你老豆以前講過古,知道他們小時候關係好。”
趙母看了看趙山河的表情,嘆道:“她們母子倆是可憐的,現在又得了癌症,要是能幫,就幫她們一把。”
趙山河點了點頭,他給全村人發錢,不一定能落得了好,可是幫一個無路可走的母子,絕對能落得了好。
趙山河這邊還在考慮怎麼幫,那個女人就膝行著向他走來,趙友根想拉又沒有用力拉,她身後的母親,趙友根的老婆一邊哭,一邊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他。
女人距離趙山河還有幾步,就連連磕頭。“阿河,我知道你是香江的大老闆,希望你能可憐可憐我們母子,幫我們一把……”
趙山河不能受她的禮,連忙上前一把拉起了她。她想掙扎,可是她的力量比不過趙山河,被他一把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