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舟舟的事情？”要不然，老爺子之前也不會一直撮合他們，還每次都警告他要對她好一點。
特別是孩子的事情。
爺爺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這把老骨頭熬不了夜，你趕緊回去吧。
該幹嘛幹嘛去，不要擔心我這個老頭子，這麼多年我一個人早習慣了。”
老爺子起身，佝僂著身體緩緩的往門口走去。
陸諶鼻尖一酸，“爺爺。”
老爺子停了下來，沒有轉身，他也怕陸諶看見他眼底的淚水。
一大把年紀了，哪來的這麼多矯情。
陸諶走到老爺子面前，張開手臂抱住了他，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抱過爺爺了，成年之後，會擁抱愛人，孩子，甚至是陌生人，唯獨忘了經常抱一抱小時候會經常擁抱自己的他們。
“爺爺，你要好好的。”
“好，好，好。”老爺子連連點頭，“你放心吧，老爺子我好的很，快走快走，別打擾我睡覺了，這個點困得很。”
“嗯。”
陸諶重重的應了一聲，鬆開老爺子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夜深了。
下雨了。
老爺子站在窗邊看著陸諶漸漸消失在雨幕裡的背影，眼圈紅了紅，他轉身在看不見的角落摸摸擦乾了眼角的淚意。
“好孩子，放心的去吧，欠下的債要你自己還，前面的路，也要你自己走。”
他長舒了一口氣，轉過頭來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珍藏許久的照片。
那是宋晚舟小丫頭第一次來家裡找他的時候，小丫頭帶著一腔孤勇，跟他說，“爺爺，我喜歡陸諶，我想嫁給陸諶。”
老爺子笑了，只說了一個字。
“好。”
因為那個時候老爺子就已經帶著上輩子的記憶，等著她自己找來，他用盡辦法撮合這兩個孩子，沒想到命運的軌跡不可撼動。
所有的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老爺子有心撮合，也無力改變現實。
直到有一天，小姑娘說她要離婚。
他二話沒說，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