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距離那年皇上與皇后大婚已過去十年,當年那場轟動京城的婚禮,到現在還被人津津樂道,無數女孩子夢想著有一天自己也能有一場這樣的婚禮,可是那是是皇上娶皇后的禮儀,誰家的婚禮敢越過他們呢。
十年裡雲子辰一直遵守著他曾經的諾言,整個後宮除了月溪再無他人,百官多次進言選秀都被駁了回去。一些大臣還曾親自勸皇后要她勸解皇上,舉辦選秀,充實後宮,好繁衍皇嗣,身為皇后的月溪卻裝傻充愣的就是不如他們所願。
如她所說,自己的夫君為什麼要與別人共享,以前沒有子嗣就算了,如今他們五子一女皆已長大,子嗣也算昌茂,自然就更沒理由讓自己把自己的夫君讓給別人了。世人傳她善妒又如何,別人是不在乎自己夫君的才會給夫君納妾,反正她是一點都不願看見他去寵愛別人。
十年裡兩人恩愛如初,比以前的轟轟烈烈更添一些平淡與默契。
這天雲子辰坐在書桌前,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月溪坐在一旁的榻上做衣服,幾個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新做的衣服很快就不能穿,雖有尚衣局動手,可是她這個做孃的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也許是對瑾桉的愧疚之心,每年給他做的衣服是最多的。這也快到瑾桉的生辰,雲墨當年答應每年生辰都帶瑾桉回來住一段時間,月溪只想再趕製幾件衣服出來好給瑾桉穿,也許是自小體弱的緣故,他比他同一日出生的兩個哥哥瘦小許多。
月溪正拿手比劃該從哪裡剪裁,一個橘色身影跑了進來,一進來就趴月溪懷裡哭,月溪怕手上的東西會傷了她,連忙把手上的東西放一邊,扶起懷中的人問到:“萱兒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啊?誰欺負你了?”
話雖這樣說,可是整個京城誰敢欺負她啊,她十歲那年因為好奇,溜出宮參加民間舉辦的詩會,結果被一個同齡的官家子弟嘲笑詩作的不好,她那幾個親哥堂哥知道以後,集體上人家家裡嚇唬那個公子,嚇的那個公子病了一個月才好。事情一傳出去再也沒人敢嘲笑她,而幾個皇子,世子因為用權勢嚇唬別人,也被自己父親懲戒了一番。
雲瑾萱抬起紅的紅紅的大眼睛,這眼睛生的與月溪如出一轍,又大又明亮仿若有星星一般,眼中的含著的淚珠顯的她更加可憐,抽泣了一聲說:“母后,萱兒是不是比思恆姐姐醜啊?”
月溪被她問的愣了一下,這和思恆有什麼關係?她們姐妹感情平常挺好的,思恆也不可能欺負她。掏出手帕擦了一下她臉上的淚,柔和的說:“思恆姐姐是漂亮,可是我們瑾萱也不差啊。你思恆姐姐是端莊賢淑,你是古靈精怪的性格,與思恆姐姐自然不一樣。”
“那為什麼昭宬哥哥只喜歡思恆姐姐,不喜歡萱兒啊?”雲瑾萱抬起淚眼看著月溪問。
平常幾個皇子,公主,還有兩個王爺家的子女皆在尚書房讀書。而閔昭宬作為太子伴讀自然也是天天在尚書房讀書,與瑾萱日日相見,那個孩子因為花蕊的緣故,也經常得見,人長的俊朗非凡,才華更是一絕,也難怪瑾萱會動心了。可是如今聽瑾萱的話,昭宬喜歡的該是思恆了。
月溪見自己女兒哭的眼睛都腫了的樣子,心中雖疼可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一旁的雲子辰卻走過來揉揉雲瑾萱的頭說:“我們瑾萱有意中人了?是閔大人家的公子?萱兒喜歡的話,明日父皇就給你們賜婚,待及笄就可以嫁給他了。好不好?”
雲瑾萱一聽以後可以嫁給自己的心上人,雖然害羞但高興超過害羞,雙眼亮晶晶的剛打算說謝父皇,可是月溪卻厲聲說道:“胡說什麼?你剛剛也聽見萱兒說的了,昭宬喜歡的是思恆。胡亂賜婚以後瑾萱會開心嗎?即使昭宬對萱兒好,那也是看在她公主還有你我的份上,可是卻不會有半分真心。你什麼都依著她的性子來,想養出第二個雲清言是不是。”
雲子辰剛想反駁,可是細想想當初不就是雲清言硬要嫁給孟星闌才造成了後面種種禍事嘛,最後他們隨得圓滿。可是孟星闌之事在月溪心裡始終是一道傷。若這次照瑾萱心意來,怕是又要造成一個三人的悲劇了。
月溪看著懷裡的人思慮片刻說到:“萱兒是隻想嫁給昭宬哥哥呢還是想要昭宬哥哥開心?”
“自然是昭宬哥哥開心,萱兒喜歡看昭宬哥哥笑。”
“那昭宬哥哥只喜歡思恆姐姐,只有與思恆姐姐在一起時他才會開心,那萱兒打算如何?”
雲瑾萱低頭想了一下悶悶的說:“可是母后,萱兒真的喜歡昭宬哥哥。母后,是不是萱兒變成和思恆姐姐一樣學識淵博,知書達理昭宬哥哥就會喜歡萱兒了?”雲瑾萱說完抬起頭看著月,讓月溪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月溪嘆口氣說:“萱兒,感情之事不是你比誰好,別人就會喜歡你。喜歡一個人不管他是什麼樣都會喜歡,萱兒變成思恆姐姐一般,昭宬哥哥還是喜歡思恆姐姐,到時候萱兒如何?又要變成何樣去討得昭宬哥哥的歡心?我們萱兒活潑可愛,以後一定會遇上一個真心喜愛萱兒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