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你確實是個奇才，這才半個多月就學的差不多了。”
破爛候坐在一張楠木椅子上，翹著腿手倚著椅背，而在他對面的劉三千，此刻已經完全換了個容貌，變成了一張陌生人，絲毫看不出臉上多了層臉皮，旁邊的盒子裡裝著各種藥膏、粘黏劑。
“你損我呢吧。”
劉三千沒好氣的說道，對著鏡子擠眉弄眼的調整。
“這還真不是損，普通人掌握成你這樣，起碼得花上半年，不過這也只是個基礎，你說的那陳萬樓，恐怕大小就學，只是以前苦於沒有原材料。”
“雖說是學藝不精，但也夠用了，你教的好，我給你安排了一工作，在中學教選修興趣歷史，有沒有學生去那得看你，你不是老吹牛逼嗎。”
他知道破爛候的手藝，這老頭，哪怕沒有人.皮面具，單靠化妝就能讓自己變大樣，和他比起來，那些網上教化妝的博主就是幼兒園出來的。
破爛候曾經甚至利用人.皮面具，在他面前花了整整十個鐘頭，期間塗塗抹抹，墊高削平，愣是整成了他一模一樣的臉，哪怕最熟悉的人過來，不提醒也不可能認出來，再加上老頭的動作也能學個七七八八，連彈菸灰都像的讓人發毛。
這技術，沒個三五年學不出來，真要學好了那就不一般，除此之外破爛候還有些別的能耐，不過他最拿手的卻是手上功夫，一招水雲袖沒有一絲破綻，當年就是這麼的跟著幾個人一塊兒，做局坑人。
但正所謂天道有輪迴，在這個行當裡，只允許你失一次手，失手一次也就交待了，據他所說是承了某個人的情，這才撿回了一條小命，從此拖著殘缺的身體苟活，劉三千能碰上他，完全是天意。
“中學還有選修課？”
破爛候皺著眉搖了搖頭：“不行，我也就是嘴上會說，真要我去講課，不成，不成不成，你不用給我找事，我沒事兒閒著自然會出去。”
“我聽小張說，你打算找老婆是吧？”
“瞎幾把扯淡，小張那是什麼人，我沒說過。”
破爛候急忙擺手，面具戴著更不可能看見臉色，劉三千好笑道：“你這歲數找個同齡的可不容易，特別是在現在這個年頭，你總不能找個二三十的吧。”
“不至於，我就是想找個說話的人，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沒意思。”
“往後兩條街，有個小廣場，裡面不少老太太跳廣場舞，你沒事兒可以去逛逛，看上哪個就讓小張查查背景，別到時候跟人老頭打起來了。”
“我這樣的，也得有人看的上啊。”
“多吹牛逼就行了，得了，我還有事兒，你要是實在憋不住了，就打個電話自個兒聯絡，不丟人。”
劉三千說罷就出了門，一路來到了汪聰的辦公市，後者連忙從老闆椅上站起來：“您可算來了，那邊兒都急瘋了，問你除夕夜到底能不能回去。”
“急什麼啊，這不還有好幾天嗎？”
“臘月二十四，今天剛好小年。”
“你以為我不想去嗎？要不是你這兒一堆事兒，我踏馬老早就走了。”
“其實你走了我這兒更清閒，黑光針對的是您啊，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