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眼底沒有半點波動,只平靜與老祖對視一眼。
三人議事到深夜,直到老祖面露疲色,流景和風語君才從她的寢房出來。
出了門,流景又變成了那個其貌不揚的男仙士,風語君嚇一跳,這才意識到她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眼底頓時又蓄起了淚:“仙尊,您是不是不信任卑職。”
“……沒有的事。”流景默默望天。
風語君冷笑一聲,又有點冷傲仙君的樣子了,可惜眼淚汪汪,說不出的可憐:“卑職又不是傻子,您若是信卑職,就不會隱瞞身份到今日,更不會如此湊巧地出現在老祖房中,聽到卑職所說的一切,您就是不相信卑職,覺得卑職會背叛您,您就是……”
“風語呀。”流景滄桑打斷。
風語君:“您說,卑職看您打算怎麼編。”
……什麼叫看她怎麼編,真討厭。流景無言片刻,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本尊平日是大意馬虎,可也不是一點警惕性都沒有,能輕易近身傷我者,必定是自己人。”
風語君一愣,不知不覺便停下腳步。
流景沒有多說,抬腳繼續往前走。
沉星嶼的夜過於美好,流景穿梭在花叢中,享受此刻難得的安靜。
“仙尊。”
身後的人突然小聲喚她。
流景回過頭來,便看到他突然委屈地朝自己衝來。流景頓時心生不妙,一邊後退一邊還要顧及花花草草:“你你你別過來……”
“仙尊,你受苦了!”風語君哽咽著抱住她,一邊替她委屈一邊還不忘加個隔音罩子,避免別人偷聽。
流景一腳將他踢開:“苦個屁!”
風語君再次撲上來抱住她:“就是受苦了!不僅身體受苦心裡也苦嗚嗚嗚我的仙尊……”
“放開!”
“不放!”
“放開!”
“不放!”
流景額角青筋直露,一邊暗罵神獒族太粘人,一邊使勁推他,正拉拉扯扯時,突然感覺到一束目光傳來,她推著風語敏銳扭頭,猝不及防對上非寂的視線。
短暫的安靜之後,她看看風語君,再看看風語君眼中的自己——
一個矮小、難看、還留了八字鬍的男人。
最後再看向非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