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會如此懼冷。
“這次不是為你。”非寂看著她的眼睛。
流景苦澀一笑:“我知道。”
都要跟她形同陌路了,自然不是為她。
她輕撫隆起的小腹,想問他要不要再摸摸小傢伙,但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
都做完決定了,何必再黏黏糊糊的,前路漫漫,只管自己走就是。
“我走了,非寂。”流景擺手。
“等等。”非寂再次開口。
流景只好停下:“還有事嗎?”
非寂將手腕上的蛇紋方鐲取下:“這個還你。”
流景盯著看了半晌,失笑:“不過是一條手絹,也不值錢,扔了吧。”
話音未落,方鐲便掉在了地上,轉瞬變成一條灰撲撲的帕子。
“確實,也不值錢。”非寂淡淡開口。
流景沉默片刻轉身離開,在他的視線裡一步步走出冥域。
“仙尊。”舟明早已經等候多時,等她出來後第一時間為她診脈,當查出她體內靈力還算充沛,一剎又淡定下來,噙著笑道,“看來仙尊在冥域的日子,並沒有我想的那般難過。”
“你以為我在冥域過的是什麼日子,被打被罵被羞辱?”流景挑眉。
舟明失笑:“你有身孕,不至於被打,但……”
話沒說完,他突然抬頭看向她身後,流景若有所覺地回頭,便感覺一身風從身側擦過,接著舟明便狠狠摔出了十餘米。
非寂化掌為刃,轉眼斷了舟明手筋腳筋,又將他一個翻折砸進泥裡。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等天界的人反應過來時,舟明身上已經多了十幾處硬傷。
天界的人紛紛要上前救人,流景淡定把人攔下:“私人恩怨,你們瞎干涉什麼。”
眾人心中不解,卻還是本能地聽仙尊命令。
流景就看著非寂把人揍得毫無還手之力、落葉積雪上來回滾,直到還剩一口氣時,流景悠悠提醒:“還請帝君適合而止。”
非寂猛然收手,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重傷的舟明:“今日留你一條性命,以後見到本座,躲著點走。”
說罷,他轉身離開,再次經過流景身邊時,一個眼神也沒有分給她,彷彿真的如他所言,一旦出了冥域的大門,他們便徹底陌路了。
流景眼眸微動,靜站許久後走到舟明旁邊:“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