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後,我心裡還挺高興,一是因為有了和你共同的血脈,二是因為有了這個孩子存在,你知道真相後即便再氣再惱,也總要與我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而只要有聯絡,我們便不會像三千年前那樣徹底訣別。”
流景說到舟明需要她的情絲救小月亮這段時,並未提及煉化時的兇險以及之後的天譴,也沒提起所需要的長生仙草。
非寂聽到她說殘缺的情絲長完整了,想起她曾經也說過情絲並不完整的事,眼眸裡漸漸多了一層審視:“你情絲為何殘缺?”
流景一頓,一本正經道:“生下來就殘缺了。”
非寂眉頭微蹙,總覺得哪裡不對。
流景見狀趕緊繼續往下說,非寂便不再想情絲的事,靜靜聽她說話。
當聽到她說起騙自己的那些事時,非寂靜靜別開臉。
該生氣嗎?
該的。
可在經歷了神魂分裂的憤怒之後,他便很難再有如此洶湧的憤怒和恨意,只是無端覺得有些累,累得不想呼吸,不想動彈,不想思考。
“可你識海里有斷靈針,我怕一旦說出來,便會害你神魂碎裂,便只能離開……”流景說到這裡,頓時無奈一笑,“誰知道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非寂靠在枕頭上,安靜地看著她。
流景話鋒一轉,突然語氣輕鬆:“帝君,其實我覺得你也沒必要這麼恨我,畢竟你的情毒還是我幫忙解的,要不是我,你早狂性大發死掉了。”
“按你所說,要不是你,本座也不會中情毒。”非寂不上當。
流景:“我後來還救你了呢,就是殺非啟那日,我不顧性命給你輸了很多靈力。”
“在那之前,本座剛剛救了你。”非寂反駁。
流景:“……前幾天,你神魂崩裂,我是不是又救你了?”
“本座神魂崩裂又因為誰?”非寂冷眼問。
流景無言片刻,嘆氣:“怨我,怨我當初不該喜歡你,讓有情花結個花苞堅持了十年,否則舟明也不會跑來禍害……”
“什麼花苞?”非寂倏然打斷。
流景沉默許久,笑了:“你不用知道。”
“本座偏要知道。”非寂死死盯著她,腦海卻浮現老祖在沉星嶼時曾說過的話——
“其實……你將這花兒給我時,綠枝下藏了一個小小的花苞,過了數十年才未開而凋。”
藏了一個花苞。
過了數十年才未開而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