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捧著碗不放的是誰。”非寂無語,卻還是叫人將東西收拾了。
流景失笑:“是我,可現在也是真想吐。”
非寂看她一眼,轉身到櫃子前捏訣,片刻之後櫃子開啟,露出裡頭的天地。
“竟然是個小境天,”流景看著櫃子裡極大的空間,以及各種少有的寶貝,一時間驚訝不已,“帝君何時弄的?”
“早幾千年就有了,”非寂取出一罐藥膏,轉身到床邊坐下,“過來。”
流景當即湊了過去,正要問他想幹什麼,便看到他指尖沾了點藥,慢慢塗到了她臉上。
流景微微一怔,這才發覺身上被雨淋過的地方,還隱隱有些疼,被藥膏一塗便徹底好了。
泛著涼的手指輕輕按壓在患處上,帶來點點刺痛與癢意,流景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默默嚥了下口水。
“抬頭。”還不知自己被盯上的帝君淡淡指揮。
流景識趣抬頭,將纖細的脖頸暴露給他。
非寂垂著眼眸,近得能聞到她身上淺淡的氣息,剜了一點藥膏繼續塗抹,夜明珠識趣地暗了些,寢房裡的光線突然變得昏暗曖昧,非寂卻好像沒有發覺氣氛的變化,專注塗完藥後便隨手把藥膏放到了一邊。
“睡吧。”他說。
“就……睡了?”流景表情微妙。
非寂看過來:“你還想做什麼?”
“什麼都不想做。”流景一本正經。
非寂便沒有再問,更衣之後便躺下了。
流景眨了眨眼,默默躺到他身側。兩個人筆直筆直的各自蓋著被子,正經得像在躺棺材板。
許久,夜明珠徹底暗了下來,黑暗中兩人呼吸清淺,不知不覺便是同一個頻率。
非寂說要睡覺,似乎真的只打算睡覺,躺了半天動都沒有動一下,流景等得耐心耗盡,一個翻身壓了過去,任由長髮傾瀉落在他的身上。
黑暗中,非寂呼吸一頓:“不是什麼都不想做?”
“帝君,太口是心非是會受懲罰的。”流景指尖撫過他的眉骨,又順著鼻樑一路往下,直到心口才緩慢地打著圈。
非寂沉默許久,卻還是伸手握住了她的雙臂。
然後是慢吞吞的顛倒姿勢,等流景重新落在床褥上時,彷彿已經過去了一百年那麼久,兩個人沒有言語,只是在黑暗中摸索著吻上對方。
極致的黑暗,連呼吸都在剋制,流景卻不喜歡,一隻手悄無聲息伸進被子,成功攪亂了非寂這攤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