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無奈:“為何瞞你,你心裡不清楚嗎?”
一旦說了,她要去殺塵憂的事也得告訴他,到時候他勢必會同行。這種明擺著的陷阱,她一個人去跳就夠了,何必再將他牽連進來。
自幼一起長大,許多事不必多說。舟明緩了緩神色,又問:“她是怎麼知道的?”
流景:“南府那群人告訴她的。”
“引你出去的目的。”
“自然是殺我,”流景眼底流露出嘲諷,“但又怕殺了我,非寂會知道天界的事,所以只能自盡嫁禍於我,好讓非寂親自解決我。”
“她親口說的?”
流景:“一半是我自己猜的,不過即便我猜不到,她也會告訴我,畢竟說幾句話,便可以讓敵人清楚如今的處境卻不得不按照她安排的死局走,何樂而不為。”
“她要嫁禍,你便由著她嫁禍?”舟明眯起眼眸。
流景無奈:“那不然呢?她以命相搏,在洞府中留了關於我身份的線索,我若不承認殺了她,非寂勢必會再三調查前因後果,一旦查到我的身份,後果不堪設想。我若承認了,此事儘早結案,按照冥域的規矩,三日之後她的屍首會和洞府一同焚燒,到時候不管她留了什麼,都會燒得一乾二淨。”
也是可憐塵憂,明知這場計劃會要她的命,卻還是為了親兒子的一線生機全力配合。
“南府那群人倒是瞭解你,知道你一定會保天界,所以才設下此等死局,等著你自己跳。”舟明眼神微冷。
流景嘆息:“沒辦法呀,好人總是揹負太多。”
“他們不是好人,卻也不敢出賣天界,在你沒死之前,估計不會離開冥域,”舟明掃了她一眼,“我這便將他們抓來,就說是追殺你的仇家聯合塵憂設下此局,以證你的清白,你會為了天界擔下罪名,他們同樣不敢暴露,到時候定然不敢反駁,啞巴虧你吃過了,也該他們吃了。”
這件事說白了,就是天界的兩方人馬在非寂眼皮子底下打架,不暴露身份是雙方預設的前提,在這個前提下再想方設法弄死對方,誰更豁得出去,誰便更技高一籌。
舍迦也很快想清了其中緣由,立刻看向流景:“這個法子可行。”
“不行。”流景果斷拒絕。
舟明眉頭一皺:“為何不行?”
“說不通,若是仇人引我,我為何不找非寂幫忙?”流景反問。
舟明:“因為你想自己報仇。”
“塵憂為何配合?”流景又問。
舟明:“你方才不是說了,他們可以救非啟。”
“那最後一個問題,他們想殺我,塵憂悄悄幫著他們殺我就是,為何還要弄出這麼一齣戲,特意將我引出去,又用自己的死陷害我?”流景看著舟明的眼睛。
舟明蹙了蹙眉,斟酌開口:“那些人覺得你太受寵,殺了你怕引起帝王之怒,到時候自己也脫不了身。”
“好像有點意思,”流景笑笑,“但還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