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中也就凡間才會對這種事格外看重,天界和冥界都沒那麼多講究,看對眼了隨時找個地方風流快活也是常有的事。更何況流景平日也看過不少話本,不就是人蛇媾和麼,也沒什麼難的。
沒什麼底線的流景果斷看向蛇身,順著他冰涼的鱗片慢慢往下找,終於找到了可用之處——
然後突然擁有了人生的第一條底線,什麼識海受損什麼迴天界全都忘了,察覺到他又一次纏緊自己後,凝聚所有靈力一巴掌拍向蛇頭。
黑蛇身體一僵,一人一蛇雙雙吐血,同時昏死過去。
大約是識海受損神魂不穩,流景難得做了個夢,夢裡的她還只是蓬萊島上的一個小弟子,每日裡招貓逗狗討人嫌,唯有一個小少年喜歡跟在她身後,同她一起觀雲看海。
“等我以後做了仙尊,將所有暮靄都送你如何?”她笑著問他。
小少年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片刻,道:“我不要暮靄,我要……”
她沒聽清,又問一遍:“要什麼?”
小少年嘴唇動了動,流景好奇地湊過去,小少年總算張嘴,下一瞬變成血盆大口,對著她的腦袋咬了下來。
流景猛地驚醒,一扭頭便看到了夢裡的蛇頭,頓時有種惡夢成真的刺激感。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攔著本君,信不信本君這就殺了你!”
外頭一陣嘈雜,流景覺得叫囂的聲音很是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聲音的主人,是非寂同父異母的弟弟非啟。
她記得這位與非寂的關係,可是不怎麼樣啊。
“閻君恕罪,帝君正在解毒,任何人不得打擾。”狸奴沉厚的聲音傳來。
流景再次心塞,怎麼也想不通嗲嗲的小貓咪是怎麼變成壯漢的。
“解毒?帝君狂性大發不準人近身,誰能為他解毒嗎?怕不是已經回天乏術救無可救,你不讓本君見兄長……是不是你覬覦帝君之位,刻意將他囚禁在不利臺上?”
“閻君慎言。”狸奴聽到他這樣詛咒非寂,頓時不樂意了。
非啟見他表情有變,冷笑一聲愈發囂張:“看來是被本君說中了,說!你私藏帝君安的是什麼心?本君今日必須帶帝君離開不利臺,你若再敢攔本君,就休怪本君不客氣!”
流景閒散地倚在黑蛇身上,聞言輕輕嘖了一聲,心想這人過了幾千年還是沒什麼長進,非寂還沒死呢,這就急著篡位了。
不過話說回來,若真讓他將人帶走了,那非寂必定活不了,所以小貓咪斷然不會答應。
果然,非啟說罷便要帶著人硬闖無妄閣,狸奴眼神一凜,手中化出一把方天畫戟直指非啟,非啟及時後退,仍被一點靈力擦著咽喉而過。
誰也沒想到狸奴會突然動手,雙方人馬短暫愣神之後紛紛亮出兵器,一時間劍拔弩張千鈞一發。
非啟抬手拭了一下嚥喉,便看到拇指上一抹淺淡的血跡,原本正常的圓瞳瞬間化作豎瞳,周身爆發出極大的威壓。
“我、殺、了、你!”非啟掌心醞起魔氣,當即便朝狸奴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