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然攬著諾砂,站在大牢門口,就是不進去。張端十分生氣,“怎麼?還想挑釁公法了。男女分開收監,這是規矩。朱二少,你想知法犯法?”
“那你把我們都殺了吧。”昂著頭,朱墨然不肯動彈。雖然他已經面色煞白,像一個死人。
“你!”張端氣得無言以對。現在他是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他們殺人不假,但是一時衝動殺了他們不是著人口舌嗎?
就在這時,縣令老爺佟明昌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一見面就扯著嗓子喊,“這是怎麼了?哎呦呦,張端,你怎麼把朱二少爺請進了大牢?”說著話,佟明昌還在擠眉弄眼,像個得了中風的老頭子。
張端被搞得很是尷尬。連忙拉著佟明昌到一邊說事。剛說完,佟明昌就驚聲尖叫起來,“這可當真!”
張端認真的點了點頭。佟明昌眉頭一擰,突然一甩衣袍,走到朱墨然的面前。狠狠地抬高下巴,說道,“朱二少,剛剛張捕頭和我說了情況。你們這擺明了是破壞武林大會。本官看在朱家營的面子上,還是會聽聽你們的解釋。請吧!”說著,手一伸,朝向則是大牢外。難道這意思是直接公堂辯白?
朱墨然看向比自己矮了半個腦袋的佟明昌。此人國字臉,濃眉大眼,看起來頗為正直。他想了想,對佟明昌說,“佟縣令要連夜堂審?”
“是。既然是如此重大的事情,人證物證具在。有何不可?”佟明昌昂著頭,威風不可擋的樣子。
“好。那我們就說道說道。”說著,朱墨然也不客氣。攬著諾砂朝著公堂走去。
張端一看,急了。他們還什麼都沒問呢。就這樣去了公堂,還怎麼知道曲大和費犇的訊息?可是,事已至此,他一個小小捕快,怎麼和佟明昌溝通?
想著,張端跟上一步,在佟明昌的耳邊說道,“大人,是不是有點著急?劉崇那邊怎麼說?”
佟明昌嘖的瞪了張端一眼。“這是人命案。你還真把自己當做雲巍門的走狗了。沒出息。”
被佟明昌貶了一句,張端低下了頭。抿著嘴,臉紅不已。
佟明昌壓低聲音,但是語調嚴厲地說,“這幾年,你都忘記朝堂怎麼說我們越中嗎?”
“是,大人。屬下知道了。”張端撲通一下,單膝下跪。額頭都在冒汗。
佟明昌氣憤的一甩袖子,朝著公堂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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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砂扶著朱墨然站在公堂上,等了有好一會。她摩挲著朱墨然的後背心,讓他好受一些。
等了有那麼一會,佟明昌才從裡面出來,身後跟著張端。看到佟明昌的裝扮才知道,是去換衣服花了點時間。這幅頂戴朝服一一俱全的樣子,倒是讓這夜審顯得十分正式。
朱墨然看了一下,嘴角不禁拉起一點點笑意。諾砂看不出來是嘲笑,還是欣慰。但是肩頭的威壓示意,讓她一起跪了下來。雖然是朱家營二少,但是就身份來說,只是一介草民,還身負命案。該跪。
硃砂二人如此上道,佟明昌反倒是有些拘謹起來。聽說朱二少比朱大少聰慧隱忍,看來不假。此一時示弱,的確是聰明之舉,卻不代表佟明昌就佔了上風。
這樣一想,佟明昌幾近威嚴的皺緊眉頭。驚堂木一拍,問道,“堂下何人?”
朱墨然俯首拜道,“草民朱墨然。”
諾砂隨禮,“草民劍諾砂。”
佟明昌問道,“犯有何事?”
張端退到堂下,抱手躬身答道,“稟大人,此二人當街殺人。死的是參加武林大會的少俠,四季堂的首徒蔣樹旺。”
佟明昌問二人,“二位,張捕頭所說是否屬實?”
諾砂剛想說話,卻被朱墨然的應答攔了下來。“大人,張捕頭說的對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