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的第一天就這樣平平安安又熱熱鬧鬧的結束了。除了昨晚那場神出鬼沒的小插曲成了今日街頭巷尾的新傳說。而傳說的主人公楚王珩卻是悶頭睡了一晚上,毫不知情。
初陽時醒來,身邊空無一人。本來他就沒什麼朋友。而昨日那些所謂的同門,不過是自己老大臨時湊起來的陌生人而已。他扶著因昏睡而頭暈目眩的腦袋,湊到桌子邊,喝了口水。然後,又癱倒在大通鋪上,準備呼呼大睡。
可是,才翻了個身,卻感覺全身劇痛,彷彿被人拳打腳踢了一晚上。這才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滿臉的憤怒,一掌拍在草蓆上。
“勞什子的。哪個混蛋扇的我?”他咬著牙,但是當時的情況。就他的本事的確看不清楚情況。
這時吃完早飯的兩個同屋走了進來。看他醒了,有人扔了一個荷葉包給他。“醒了,給你帶的早飯。”然後,一個矮子走到他身邊,遞上一個帶蓋的小瓷碗。
楚王珩接過,一開啟,居然是五穀米粥。雖然有點涼了,但是還是看得楚王珩口水流。他撓了撓頭,對那人謝道,“謝謝,謝謝大哥。”說著,喝了口米粥。然後開啟荷葉包,裡面放著碎鹹肉和碎鹹菜做的小菜,和兩個饅頭。
看楚王珩雙眼發亮,大抵是真的餓了。帶米粥來的那人笑了,撩了一下他的碎髮,說,“可還難受?”
“不難受了。曲大哥,你們都吃了嗎?”楚王珩含糊不清的答道。直接倒了一部分小菜拌在粥裡面,吃得那個開心。
“吃了,不然怎麼給你帶的啊。慢點吃~慢點吃~”曲老大看楚王珩吃飯的樣子,笑得很是開心。眉眼彎彎,像個孩童。生得也是五短,那那都是圓圓的。然而,別看這人像個沒能長抻展的孩子,卻是三人裡面最大的。做事穩重,靠譜,卻並不倚老賣老。
“唉,有人真是享福啊。有人寵著,還成了今日街頭巷尾的傳說。”一個眼睛細長的男子陰陽怪氣的說。
楚王珩聽見這話,吃飯的動作一滯。看看那人,又看看曲老大。
曲老大瞪了一眼那男子,回頭又是滿臉笑容的說,“快吃。今天是武林大會的第二天,各門派要在武館分屬議地。吃完,咱們也得過去了。”
可是,楚王珩氣不打一處來的放下碗。“不去。曲大哥,你看看他們昨天的態度。都是些什麼人啊。對我們不理不睬的。會把我們安排在那些蹭吃蹭喝的人堆裡面,是有多看不起我們。多少我們在秦北道也是獨門獨派,小有名氣的。”
曲老大看著他們,面有難色。說實話,於川堂組織起來的時候,大家都沒想著爭個江湖地位,就是想著有個地方能過日子。可是,自從成立於川堂以來,就一直在秦北和秦南之間受氣。做什麼事情兩邊都不給面子。秦中道霸主欽北山則是根本不肯搭理他們。而楚王珩這個小當家的脾氣壞,還自以為是,得罪了欽北山的弟子。
故而,整個於川堂現在是在被吞併的邊緣。唯一的籌碼則是於川堂大部分弟兄都是從秦北軍裡退下來的。帶著這個身份,欽北山不方便下手。所以,這一次他們是來向武林盟主討要個身份證明。然而,就在兩人為了送禮打通關係,離開了座位的這一點時間。楚王珩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氣就給惹了禍。
“王珩吶,你可真是井底之蛙。你以為天下就秦北道一個地方嗎?於川堂要不是依附在秦北軍的身邊,早就已經生死消亡了。還爭取什麼獨立地位。”陰陽怪氣的人又開口了。滿臉的不屑。
“老費,行了。王珩還小,這些事情他不懂。”曲老大的瞪視不在遮遮掩掩,直直的看著同樣氣不打一處來的老費。“我說你今天怎麼了?非要跟個小輩扯閒篇。”
“22了,還小。你就慣著他吧。昨天那是什麼場合?說主位貴客的閒話。要不是那神秘人的一巴掌,你早就被拖出去了。還能在這裡好好的吃飯。”
楚王珩一聽,來氣了。猛地站起來,大吼道,“費犇,你看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咱們就好好打一架掰扯掰扯。”
費犇看著猛地站起來,把飯菜都弄翻了的楚王珩,也是氣得站了起來。“你吼什麼吼。我說的不在理嗎?為什麼我們來這裡?你心裡沒點數啊?”
聽到這話,楚王珩面紅脖子粗的,卻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看楚王珩沒有頂嘴,費犇冷笑一聲,抱起雙臂。“你要是沒惹那些事,咱們也不至於來這裡求情。我求求你,行行好。安安靜靜的過完這幾天。把這事情定下來就行。”
聽完這話,楚王珩一屁股坐了下來。拿起掉在地上的饅頭氣哼哼的大口咀嚼起來。心裡的火慢慢的凝結成了一道揮之不散的濃煙。
就在這時,門口有人喊道,“曲老大,在嗎?”
曲老大一聽,正是那個組織者,連忙出門迎接。費犇站起身,指了指楚王珩。一時無語的也跟了出去。
等了一會,卻沒見到曲老大和費犇回來。楚王珩不由得疑惑,走到門口。正好聽到三人的對話。
曲老大驚呼,“廣安鏢局的鏢頭?”
組織者壓低聲音說,“我也是聽長老們說的。你們可別去找麻煩。這一次他們應南王府的邀請押的鏢。”
費犇疑惑的問,“他們都沒有收到武林大會的邀請。”
組織者不可一世的說,“哼,廣安鏢局算什麼。你們要不是和散兵游魚一起充數,能進得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