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怎麼了?”諾砂好笑的看著他。那雙曾經盈滿山川河流的眼睛中充滿著晦暗的自信,和尖銳的調戲。“難道還想著靠哭挽回顏面?省省眼淚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看破了,給你們留點面子也不是不可。”
這話興許是說到了那個年輕師叔的心頭上。他突然抬頭問道,“你有什麼條件?”著急的好像錯過了,就錯過了生的機會。
“我有兩個問題和一個條件。”諾砂說著,先是比了個二,又比了個一。表情十分誠懇,只是居高臨下的有些危言聳聽。
可是,才說完,就被若婕抓到一邊。“你幹嘛和他們談條件?直接送去下劉縣衙就行了。後面的縣衙自會辦理。”
諾砂看了一眼那邊的人,湊近若婕,小聲地說。“你覺得為什麼孫山主會死?”
“他不就是因為被人慫恿做了壞事嗎?”若婕嘟囔道,說出來的理由似乎自己也感覺不太對。
“沒錯。他的確是因為這個被殺的。但兇手可以在對峙的時候矢口否認啊。為何一定要殺人?”若婕眨了眨眼睛沒回答,諾砂只好自己說了出來。“說明他的身份特殊。”
這下若婕恍然大悟,那幾個師叔努了努嘴。“難道兇手就在這群人裡面?”諾砂卻搖了搖頭。抱手於胸,右手握拳,放在嘴唇上輕輕地點選上嘴唇。
“為什麼?”
“你看他們,一臉不太聰明的樣子。”
“萬一是裝的呢?”
“也有可能。但是一說到孫山主被騙,他們的表情都很愧疚。不說話不是因為他們隱瞞了什麼,而是他們的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想唯一的突破口只有那個年輕的師叔。”諾砂說著,看向年輕師叔的眼神充滿著審視。
“就因為他多說了幾句話?你不是說不夠聰明嗎?”
“他不是不夠聰明,是不太會掩飾罷了。我只是不太確定他現在著急出來談交易,是害怕了,還是別有用心?”
看諾砂皺眉分析的樣子,若婕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句。“你說話怎麼這麼像墨然哥哥啊?”
聽到若婕提起朱墨然,諾砂眨了眨眼睛,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若婕白了一眼她的呆愣,埋怨道,“都聽不懂。不過,我信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聽就知道,若婕在生氣。諾砂忙上前摟住若婕,順著她的後背。“哎呀。別生氣嘛~!你看,這些人一看就沒什麼壞心思。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我和他們談條件,一是確定他們是否真的清白,好判斷怎麼去官府報案。二是孫山主臨死前說的門主會不會也是雲巍門的人呢?萬一報官,反而被說是汙衊雲巍門。到時候我們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你懷疑是雲巍門教他們這麼做的?”若婕聽她這麼說,驚訝無比。“你可不能這麼說啊。被墨然哥哥聽到,會說你的。他和千大小姐,胡館主是義結金蘭的兄弟。亂說話,你們又要吵架。”
諾砂被若婕著急的樣子弄得一愣。“還有這回事…那就算不是吧。你可還記得我之前說的心甘情願給錢的方法嗎?”
“難道就是這種道貌岸然的賊喊捉賊?”若婕的正義感讓她越來越氣憤,不由自主的就抬高了聲音。
諾砂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激動。我知道你覺得不道德。但是這種事情在江湖裡面不是少數。”說到這,她拉著若婕返回原位。蹲下身,看著年輕的師叔。
年輕的師叔被她盯得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問,“是不是我答應你的條件,你們就能放我們軍文山一碼?”
“是。而且我還可以幫你們坐實幫助我們脫困,打退匪徒的義舉。”
“阿諾!”若婕大吼一聲,阻止這傢伙把他們都拉下水。
被當頭棒喝的諾砂只好無奈的笑了笑。“好。這件事我幫你們。和他們無關。但至少他們不會亂說話。以後你們可以繼續鋤強扶弱,只是只要被我知道你們任何一個人還在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就等著軍文山成為江湖的笑柄。”
看著諾砂信誓旦旦的臉。年輕的師叔感覺到自己被掩住了喉嚨,迫於諾砂的壓力和愧疚,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