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景眠現在回想起來,已經可以作為旁觀者的角度去回憶起來。
畢竟,已經長大的自己再回頭看來,那不是壓垮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
後面,還有更大的苦難在等著他。
.
天色見晚。
任先生給他包紮好傷口,擦拭乾淨血跡,並且也換上了舒適的睡衣,男人關了燈,剛要離開,卻忽然聽到景眠開口:“任先生。”
男人的身影一頓。
“雖然…還有四天婚禮。”景眠的聲音頓了下,開口有些艱難:“…但你今天能暫住在這裡一個晚上嗎?”
景眠感覺到,黑暗中的任先生身影明顯有些凝滯,看不清神色和麵容,因為光線很暗,顯得有些黑壓壓的。
所以景眠不自覺緊張起來,心臟在跳。
但很快,任先生有了動作。
他回到床邊,是景眠所在的另一邊方向。
景眠並沒感受到被子被揭開的冷意襲來,男人身形微遲到,隨後默默躺在了他的身邊。
這一次,雖然沒有離得很近,但黑暗中的視角很模糊,讓景眠有種比以前靠得更接近的錯覺。
任先生低聲說了句:“好。”
景眠兩隻手的手心不自覺握起,察覺到繃帶的阻擋後,又緩緩放鬆下來。
任先生總是能夠輕易的讓他緊張。
但他卻並不排斥對方的陪伴,這有些奇妙。
兩個人都沒睡。
不知過了多久,景眠猶豫了下,小聲道:“其實我和繼母的關係並不好。”
他似乎從沒和任先生主動提過自己的事,而今天不知道怎麼,或許柔軟的一面被對方看到,又被舔舐了傷口,不知不覺的,景眠忽然產生了想要和對方傾訴的念頭。
任先生似乎在看著他,聲音有些低,開口道:“我知道。”
景眠有些詫異,問:“你怎麼知道?”
任先生雖然寡言,但似乎在認真解釋:“你看她的眼神,還有說話時的態度,和平時不一樣。”
景眠愈發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