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穿這麼少?”景眠冰涼的手被握住,玄關幾乎沒有光線,透不進的一席昏暗之中,任先生說:“你的比賽……”
話音在這一刻停止。
景眠在黑暗中,慢慢抱緊了先生。
“哥哥,我回來了。”
景眠鼻尖溼熱,他輕輕呼了口氣,低聲道:“我會一直在。”
“不論是今天,還是以後。”
景眠還記得初見任先生不久,真正談論到見家長的話題,便透過電話看到了頭髮泛白的祖母,那是男人真正在意的親人。
少年記得,老奶奶儘管患了病,卻依舊在鏡頭裡衝他笑,有時候一個問句會問三遍,但每一次都笑得慈祥,靜靜的看著自己。
她好像知道自己即將要變成任先生的親人。
任先生擁有的愛太少了。
他是一份,奶奶是另一份。
所以男人可以失去的也很少。
他無法想象,任先生在得知祖母去世的訊息後,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回國,又是如何偽裝著一切無恙安撫自己。
強大的任先生,怕影響選手的比賽,而選擇回到家裡獨自消解這巨大的悲傷。
但他不僅是選手,也是先生的愛人。
“好像第一次見到奶奶開始,先生就已經在拯救我。”景眠停頓了幾秒,小聲說:“對奶奶來說,哥哥也一定是最重要的存在。”
男人沒說話。
景眠感覺溫熱的觸感落在自己的後頸,有些溼。
少年一怔,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他抿住唇,他默默伸出手,抱緊任先生。
輕輕拍了拍男人的後背。
很輕,一下又一下。
…
接著,少年察覺背後被一點點攬緊,落地窗的光透進地板,他們在這漫漫冬夜裡,彼此汲取溫暖。
下一秒,景眠聽見任先生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