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太多的問題。
別墅二樓的那盞夜燈,早已為他敞開的定位,在他每一次絕望崩潰時刻的無聲降臨……任先生治好了他的病,卻成了他解不開的結。
他讓他意識到。
——原來這世上有無數人愛他。
而他最愛先生。
“我以為這些答案,你都知道。”任先生低聲道。
男人的聲音也變得溫柔。
景眠無聲壓緊了唇,感受到酸澀一點點湧上喉嚨,佔據模糊了眼眶。
“這樣就夠了嗎?”
景眠問:“先生不想知道我的答案嗎?”
…
這一刻,男人愣住。
景眠第一次在任先生臉上,看到了可以稱得上詫異的神色,細緻到他可以描摹出俊美的輪廓。
“先生問過我,如果當初提出聯姻的是賀家,我會怎麼抉擇。”
這句話沒頭沒尾,但此刻的兩人都深知意味著什麼,景眠喉結微澀,低聲道:“我的答案也一直只有一個。”
在男人愈顯詫異的視線下,景眠說完:“哥哥從來都不是一切的前提。”
“先生才是。”
景眠看了眼時間。
23:59。
離任先生的生日結束,還有一分鐘。
少年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翻了翻揹包,拿出了一個小塑膠兜,袋裡的東西不明,還有一小塊打火機。
下一秒,咔噠一聲。
焰火點燃。
是廣場巨幕送給他的小煙花。
伴隨著窸窣的聲響,小煙花被點燃,閃動的光芒成為了昏暗小巷裡最盛大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