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眠恍然。
任先生剛剛喝了自己的酒。
等司機來接,確實還要等上一陣。
景眠徵求了一下男人的意見。
任先生並不介意坐大巴,於是景眠給司機打了電話,微信發了他們所在的位置,方便師傅晚點取車。
夜色愈發濃重。
清涼的夜風籠罩在每一處繁茂的樹蔭和柏油路,月色沉寂動人。
整座城市依舊彌亮繁華。
大巴緩緩停靠在電競館不遠處。
景眠上車後,輕車熟路找到倒數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戰隊外出的次數不算少,這個位置很好,不會容易暈車,除非是總決賽勝利,否則平日選手們不會在靠後位置扎堆狂歡,況且窗沿恰巧寬闊,夜景通常會完整地倒映在他的眼廓中。
只是這一次,
身旁多了他的愛人。
任先生的家世以及從事的職業,意味著男人平日沒什麼搭乘這種承載著電競選手大巴的理由,所以這大概不僅是第一次,很可能也是最後一次。
景眠抱著揹包,車身幾乎沒有顛簸,空調的風透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涼意,吹得人眼簾有些沉。
“困了嗎?”
任先生的聲音問。
景眠小聲回答:“沒有。”
帶著點柔軟的尾音,聽得人瞳光微斂,細碎的陰影比夜色深沉。
“如果你困了,可以靠著我睡一會。”
任先生嗓音略顯低沉,這麼說了一句。
聽不出語氣。
景眠抿了下唇。
他猶豫了下,暗暗發覺,把任先生的肩頭當靠枕,好像不太合適。
少年說:“不用了,謝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