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看著他,視線偏移開來,忽然沉聲道:“我是一個利益至上者。”
景眠眼裡浮上不解。
“我選擇的人,不僅不會帶來厄運。”男人纖密的睫毛卷著光碎,沒什麼波瀾的聲音,卻擲地有聲:“相反,在我眼裡,他一定比任何人都好。”
“眠眠。”
“我不會讓你陷入不幸。”
任先生低聲道:“從我們結婚那天起,我就是你。”
“所以,不要把我們的關係看作負擔。”任先生垂下眼簾,說話聲音不重,語速也緩慢而略沉:“如果你想讓歲歲姓任,他也可以姓任。”
“但不能是因為顧忌我。”
“而是因為在任何時候,你都有著和我同樣自由的權利。”
景眠抬頭時,恰好與男人對上視線。
他們身後,是培育倉映照出的淡淡柔光。
……
景眠聽到自己心臟重重的跳動。
“我希望我不是你的枷鎖。”
任先生的聲音停頓了下,低聲道:“而是你的底氣。”
“……”
景眠喉頭莫名發緊。
鼻尖湧上細密的酸澀,他使勁眨了眨眼睛,指節僵硬而不自覺地蜷起,又慢慢鬆緩。
“好…”
景眠想了想,朝任先生說:“如果歲歲長大了,到了自己能夠決定姓名的年齡。”
“他想跟先生的姓,我們再改。”
男人指腹揉過景眠的髮梢,聲線淡淡的,道:“先生聽你的。”
景眠:“……”
耳廓霎時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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