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莫名動了下,景眠不太擅長和有過節的人相處,指節不自覺的縮起,他垂眸,默默繞道,打算假裝沒看到Greek。
只是,剛要離開咖啡館,卻忽然聽到男人的聲音開口:
“Sheep?”
景眠腳步一滯,像是沒能成功逃避課堂提問的學生,心裡重重地嘆了口氣。
景眠轉身,目光隨即與Greek相碰。
對方身形高大,黑髮,瞳色偏藍,戴著耳釘,見景眠回應,嘴角帶著一絲笑,他默默掐了煙,走到景眠面前,眸子微微垂著,好像沒有憤怒情緒或是明顯的敵意。
景眠沒有放鬆緊張。
畢竟他們最近兩次在網上的接觸並不算愉快,今天還是作為針鋒相對的敵人參加了省級賽,還爆冷地被Me.擊敗了。
景眠俯首:“你好。”
Greek說:“嗯,你好。”
“今天打的很漂亮,我那張道具牌本來打算在全國賽上用的。”Greek笑了笑:“但這次對手是你,我就沒有放鬆警惕。”
雖然最後不僅沒贏,還浪費了一張珍貴的道具牌。
景眠聽得略窘,只好說:“您的表現很精彩,我只是僥倖。”
“不,就算有影衛,也是你應得的。”
Greek垂眸:“畢竟不是誰都能贏到Ash的影衛,我知道這背後你付出了多少努力,辛苦了。”
不得不說,Greek很擅長聊天,短短的幾句話,就能讓人身心舒緩,放下警惕和緊張。
景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禮貌道:“謝謝,過獎了。”
Greek忽然問:“我可以給你點一杯咖啡嗎?”
景眠一怔:“?”
Greek似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其實是想跟你道歉,不久前論壇的那件事。”
“我和李生溫現實是朋友。”Greek停頓幾秒,嘆了口氣,繼續道:“可能是我生活裡比較關照他,讓他產生了誤會。”
“只是沒想到,這竟讓他對你產生了偏激和誤解,怪我沒有說清。”Greek撓了撓頭,輕聲道:“傷害到無辜的你,抱歉。”
景眠眉梢微滯。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算和Greek有關聯,也不能再挑出什麼理來,因為無論真心與否,對方說的話很坦誠。
景眠睫毛沾染了點點霧氣,他開口:“既然和你沒關係,就不用跟我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