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任先生的交談一向如此,幾乎沒有廢話,無論何時都很高效。
景眠維持著方才的姿勢,因為身形稍側,便恰巧半朝著任先生的方向,於是他猶豫著,企圖小幅度地轉回身去。
只是,剛行動到一半,毫無防備地又聽到任先生開口:
“晚上怎麼回來的?”
是個有些令人意外的問題。
景眠沒作猶豫,如實回答:“我打的車。”
只是這一次,難得陷入良久的沉默。
任先生道:
“為什麼不讓我接你?”
…
景眠身影驀得一僵。
沒想到任星晚竟會在意這個問題,他顯然浮上無措。
潛意識裡,他寧願隱瞞每天接近深夜打不到車,也不想透露出因為一己私事而需要麻煩任先生的事實。
斟酌幾秒,在略顯尷尬的氛圍中,景眠只好硬著頭皮解釋:“因為…那樣會很辛苦。”
“……”
好吧。
景眠明顯感覺到,現在不僅是尷尬,連周遭的空氣都跟著降了一度。
不知過了多久。
黑暗之中,景眠忽然聽見任先生開口:
“我們是法定的愛人。”
“接伴侶回家,無論多晚,天經地義。”任先生語氣如常,卻莫名顯得認真嚴肅,惹得景眠豎起耳朵聽,任先生問:“我理解的對嗎?”
景眠喉頭乾澀,點頭:“嗯、對。”
這是任先生第二次掏出法律的武器進行維權。
“那我明天可以接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