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縫一愣:“景先生過獎了。”
布尺繞過襯衫,裁縫默默記下尺寸,忍不住禮貌地誇讚道:“景先生雖然瘦,但瘦的不過分,衣架子身材,做出來的西服一定好看。”
景眠說:“麻煩您了。”
裁縫:“不客氣。”
一來一去間,不經意就這麼聊了起來。
景眠沒察覺,不知何時,無聲沉默著的任星晚,已經放下手裡的檔案,視線落在了他們這邊。
景眠問:“任先生也一直在這家店定製嗎?”
裁縫說:“基本是這樣,任總的西服基本都是老闆做的,因為是老顧客,做起來也得心應手。”
景眠想了想:“那和任先生結婚後,我大概也會變成老顧客。”
裁縫笑了:“是這樣。”
景眠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有些詫異:“訂婚宴之前就能做好嗎?”
“對,很快的。”裁縫道:“您要是好奇,可以加一下微信,我們這邊製作進度能隨時…”
“量好了嗎?”
這句,是不遠處沙發上一直沉默未語的男人說的。
不僅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同時字句簡短,讓人噤聲膽寒。
儘管沒什麼語氣或起伏,也是正常的詢問,氣溫卻莫名降了幾度。
裁縫噓聲。
同時收起布尺,恭敬道:“量好了,任總。”
景眠有些詫異。
因為他隱隱察覺到了任先生語氣裡的不悅。
他這才意識到任先生在處理檔案,剛才無意間和師傅多聊了幾句,似乎打擾到了對方。
景眠略窘,卻不知該如何緩解尷尬。
裁縫恭敬告別,轉身離開。
一時間,房間內只剩下景眠和任先生兩個人。
原本落下的石頭,又慢慢懸浮到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