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子珩得知竹家之前收留過一個白衣男子,立刻帶著一隊人來到了竹府。
竹修文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知道太子的訊息一向很靈通,這也是他為何讓餘琬兮儘快離開的原因,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老婆子得知太子來了,一臉震驚的看向她家老頭子,方才她還在怪老頭子太不像話了,竟然將王妃趕走,原來他是早有遠見。
她默默的給老頭子豎起大拇指來。
“不知太子突然到此有何貴幹?”竹修文坐在鏤空紅木椅上,一手倒著茶,一手扇著扇子,很是愜意。
他甚至沒有要給太子行禮的意思。
烈風直接拔刀對著他就道:“大膽竹修文,見到太子殿下竟然不行禮,你莫不是要造反?”
竹修文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完全沒有將烈風的話放在眼裡,時不時的跟老婆子交頭接耳兩句。
看到這一幕烈風愣了一下,看向鄧子珩,等到指示。
鄧子珩到也沒有生氣,他以前就見識過這位竹大將軍的脾氣,這可是連皇爺爺都敢罵的人,哪怕是父皇見到他也是禮讓三分的,他如此對待自己在正常不過了。
“竹老,方才本太子聽問,你府上來過一個年輕的白衣公子,那位公子是何人,現在在什麼地方?”他好聲好氣的道。
烈風不知太子為何如此好脾氣,雖然有些不明白,不過太子如此做定然是有他的用意的。
竹修文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向鄧子珩,伸了伸手,示意他坐到對面去。
鄧子珩眯了眯眼,轉動著手中的玉扳指,目光從竹修文臉上微微掃過。
朝著他指的方向走了過去,甩了下衣袍,坐了下來。
“這下您可以說了吧?”鄧子珩依然好聲好氣的道。
只見竹修文將一隻白玉杯放在他的跟前,到了一杯茶,一股清香飄了上來,那種味道鄧子珩在熟悉不過了,是他平時最喜歡喝的鐵觀音。
他看了眼竹修文,只見他依然是那副從容不迫的神情,喝著茶。
就在鄧子珩準備喝茶的時候,烈風伸手阻止了,用銀針試了試毒,見沒有變色,這才讓開。
鄧子珩其實並擔心他會下毒,不過有些時候還是小心為妙,他抿了抿茶,將茶盞放在了桌面上。
就聽到竹修文道:“太子覺得這杯茶味道如何?”
鄧子珩哪有什麼閒工夫品茶,但竹修文這麼問了,他也就答了。
“還行,不比本太子在京城的茶差。”
竹修文勾唇一笑,“其實這杯茶很普通,一般的富貴家庭都喝的起,比起太子買的茶自然是要差好多的,不過就算差,喝起來口感也是不錯的。”
鄧子珩聞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老夫就是想說,太子莫要太執著什麼,其實普通有普通的好,貴有貴的好,你有時候太緊張某樣東西,就會失去的更多,其實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嘛,看看老夫,卸甲歸田之後,每天都過的很是悠哉,這種日子是老夫以前從未想過的。”
不等鄧子珩開口,烈風直接懟了回去。
“您都這把年紀了,對權勢自然是沒有年輕人上心的,更何況太子如此尊貴的身份,要是沒點上進心,如何當的起這個太子之位。”
竹修文捋了捋鬍鬚,眸光暗了暗,“你說的有理,老夫年輕的時候,亦是對朝堂之事很上心,那個時候先皇總是說老夫太努力了,不過老夫覺得為百姓做事,哪怕是累死,戰死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