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卓渢捋平被鄭子珩弄皺的衣襟,垂下眼眸,漫不經心的問道,“本王的王妃出了什麼事,還輪不到皇兄這個太子過問吧?皇兄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鄭子珩氣的手都在顫抖,惡狠狠的瞪了鄭卓渢一眼,朝身後的人揮揮手,“吳太醫,你速速帶幾個人進入靜心觀。”
吳太醫福身行禮應下,“是。”
能夠在宮裡當任太醫的,必然是醫術高明之人,這樣的人自然擔心自己的醫術得不到傳承,手下自然會收一些徒弟,將來好繼承自己的衣缽。
吳太醫手下就收了三名弟子,這次全都跟著他來了,四個人一起進去靜心觀。
靜心觀裡,餘琬兮看到來的四個人,她認得為首的吳太醫,在太后的寢宮裡見過一面,而吳太醫自然也認得餘琬兮。
那施針的獨到手法以及用藥的高明,他早就想請教一番了。
只不過這次他是奉旨來的,手裡拿著宮裡帶來的藥方,現在還不是時候。
吳太醫把藥方呈上,“下官帶了藥方,還請王妃過目。”
餘琬兮接過藥方,紙上雖然有些泛黃,但是字跡還是十分清晰,可見用的墨是上等的,看紙張的泛黃程度想來是有些年份了。
這個方子和她在古書上看的不一樣,而且裡面有些藥材並不適合醫治這次的瘟疫,而且用藥也十分繁瑣,一整張紙寫的密密麻麻。
餘琬兮看完後不禁發笑,雖然不知道是誰寫的,但是上面多種藥材藥性重複,一起用簡直是暴殄天物,還有的藥性相剋,簡直是讓病人活受罪。
這樣就是治好了病,病人在這個過程當中也是生不如死!作為一個醫者,如何見得這樣的場景。
真是庸醫誤人!
就這樣的藥方竟然還能存放在宮裡,難怪鄭卓渢說什麼也不願意讓太醫診治。
思明道長見狀,便伸出手請求,“也讓老夫看一看。”
吳太醫看到餘琬兮笑了還以為這方子可行,可下一秒卻見王妃把藥方遞給了思明道長。
思明道長看過之後,臉色沉重,抬頭對上餘琬兮的雙眸,二人自然會意。
見兩人都不說話,吳太醫不禁疑惑,“王妃有話不妨直說。”
若是換作從前,餘琬兮早就指出這藥方的錯處,可是經過這些事情後,她知道有些事儘管看的再明白,也得裝啞巴。
只是經歷過太后兩次中毒,第一次她挺身而出,只因為當時沒想那麼多,只覺得救人要緊,導致後來不顧宮規給太后開方子,結果鑄成大錯,這太醫院都見過肯定的方子,若是此刻她指出不對,還不知會怎麼樣呢!
人果然是吃一塹長一智!
她搖搖頭,只好找了別的藉口,“這個藥方不行,瘟病多變,多年以前的藥方對這次並非有用。”
“這……”吳太醫頓時心中惶恐不安。“那這該如何是好啊?”
吳太醫在宮中當值多年,其實並沒有真正見過瘟疫,他倒是在書上看過不少例子,可到底沒有親眼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