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一股奇特的透明靈力自樂無憂身上猛地爆發,瞬間席捲整個戰場,隨著眾人靈力再次大增之時,樂無憂的命魂搖搖欲墜!
……
若墟內,慕天音被無數神光湧在周身動不得,卻聽得到也看得到玉袍老者化出的極淵之景,看著眾人被傷,無數人失去性命,就連九華離朱甚至自小陪她長大的阿鳳都不能倖免,眼淚撲簌簌的掉個不停!
玉袍老人身前,蕭卿玉看著極淵之景心中痛意無邊無際,眼見著魔祖尋慕天音下落不得,暴怒之下招招狠厲,直接捏爆了九華和離朱的神魂,遮天的赤色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後是阿鳳,那個他曾在九仙山遙遙一面的,伴著慕天音從小到大度過無盡孤寂歲月的阿鳳在魔祖手下化為虛影,再是騰野於半空中的身影斷成數截,從上而下落下一陣血雨!
再是大荒、風遙、陸玲兒、綠腰、丹鶴、白棕等等等等,當最後一人,被巫族眾人護至最後一人的樂無憂也慘死在魔祖手下時,彼時一個一個全都是慕天音放在心尖尖上小心愛護之人一人不剩!
蕭卿玉雙目赤紅,不住搖頭朝著玉袍老者嘶吼“你騙我!”
玉袍老者聲音自他出現一直無甚起伏“六界大劫,自始至終殘酷如斯,世間萬般皆是因果,強求不得!去吧,去你該去之地。”
聽得此話,蕭卿玉心底已知曉眼前之景無一虛影,早來南域之前他就心有所感,也早已做好了替阿音赴死的準備,只是萬沒想到什麼最終會是如此!
眼前之景迅速離他而去,蕭卿玉只來得最後一聲響徹若墟的質問“她護六界,誰來護她!”
瞬間被傳送到了殺意濃烈欲毀世間的魔祖身前,通身的恨意和不甘化為無盡之力使他朝著魔祖立時攻去!
殺紅了眼的魔祖被眼前突然出現的蕭卿玉驚了一下,實乃他身上之戾氣通天堪比他之魔氣,剛要停手一探究竟,就見蕭卿玉周身神力蒸騰朝著他一擊而來!
蕭卿玉一次次攻向魔祖,一次次被打的吐血跌落,明知實力不夠,可心底巨大的不甘心促使著他一次次起身衝向魔祖,阿音不在,他活著又有何意義?還不若拼盡了全力,擋在阿音之前替她護這天下一次!
若墟之中,慕天音眼見著眾人不顧性命一個個隕落在魔祖手中,最後連蕭卿玉也氣息奄奄,只餘了最後一息,眼中的淚早已流乾,看著面前玉袍老者,聲音帶著無盡嘶啞“我要如何才能救他們?”
老者同蕭卿玉的話她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原這一生,自她出生伊始早就註定了,向死而生乃她之宿命,去之不得!
老者卻搖搖頭看著她緩緩開口“天地無私,六界生靈是生是死在你不在我,我亦不知其法。”
慕天音暮的一怔,天地無私,天地無私?心尖過往瞬息而過,看著眼前無盡瑩瑩之光,無盡的神墓望之不盡,忽而就明白了這句困了她一生的天地無私之意!
父神所說天地唯愛至善,她一直不懂,而後經歷重重,於她而言非痛即傷,直到遇到阿玉,她才開始慢慢解開心結,他讓她懂得了何為愛,如何去愛,讓她開始放下過往接受往昔種種,而今看著眼前無盡神墓,這看著這些曾為六界戰魔族的眾神遺留的神骨,她突然就明白了當初韓昌黎對她初初提及的那句天地無私!
天地無私是為大愛,可笑她曾還為此一念入魔,想通了這一切心底突然就輕了許多,嘴角凝出笑意,向著眼前玉袍老者盈盈一拜“天音多謝真人提點!”
話罷,若墟無數神光突然湧動,形成一個巨大渦旋向她周身湧來,玉袍老者眼中欣慰使然,身影漸漸消失在眾神光之中,只餘慕天音一人在此,其上神力瞬息千里,眨眼間氣息攀升至無上之境!
極淵前,血紅的屍體堆得滿地都是,蕭卿玉再一次怒睜著眼慢慢撐起身體,看著眼中遮天蔽日的黑暗,欲抬手擦去嘴角鮮血時看到了滿身神光的慕天音如一把利劍出現在魔祖身前,破開了周身黑暗!
“阿音!”蕭卿玉急急喚了一聲,只是這次慕天音卻並未像往日般回他,看著眼前氣勢滔天的魔祖,聲音鎮定而有力“天地伊始,你與祖神一起誕生混沌之中,本是相生兄弟,為何相煎如此?”
魔祖自慕天音出現,便被其通身神力所攝,這般神力所強前所未見!聽得慕天音如此平心靜氣詰問於他,他不怒反笑,眼底無盡嘲意“他是神,我是魔,如何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