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麼?”金嬋兒睜大眼睛迷茫的看著她。看著傻愣愣的金嬋兒,慕天音心道‘看來這妖做的也不是很稱職。’
“你若沒了妖丹,很快便會消散,你可知曉?”慕天音說罷定定的看著她,不放過她一絲一毫變化“你修煉如今能憑著自己化形,已屬不易,他只一介凡人,今日死,明日生,以後或許你們還會在這紅塵裡遇到,若你消散,便真的自這天地間徹底消失,你可要想好了。”
金嬋兒淚眼婆娑“可是,入了輪迴,他便再也記不得我,再出現,也不是我認識的元羽了,他這般好,沒有了我,餘生也定能過的很好,求姑娘救救他,我願意將我所有妖力都給他,只求他能健康長壽倖幸福福的活過這一生。”
“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故人。”慕天音突然道,金嬋兒看向她,慕天音躲閃過她的眼神,看向穿過門口落在地面上的一束光。
“她曾是明桑果樹上棲息的一隻地蟬,靠著吸食明桑果靈力開了神智,後來化了人形,她有一對金色的翅膀,在光下面熠熠生輝,她叫——嬋兒。”
慕天音轉身看向金嬋兒“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以為是嬋兒回來了,你們兩個長得真像,一模一樣。”一樣的眉,一樣的眼,一樣的面容,甚至連妝發衣裳都極盡相似!
看著金嬋兒那張與嬋兒一模一樣的臉,慕天音嘴角帶了笑意,眼中卻帶了淚光“可她從來不會哭,每天都快樂的像個小精靈。”
說完這句慕天音垂下眸子,待斂去眼中所有復又抬眼看向眼前金嬋兒“既然你心意已決,便就如你所願,我會讓他去獸宗,入地妖池修煉,助他將妖丹徹底煉化,自此,他便成了真正的妖族,長長久久的活在這世上。”
“多謝姑娘,若有來世,嬋兒定當結草銜環以報之。”金嬋兒跪地,對著慕天音和蕭卿玉重重磕了一個頭。
慕天音忍著淚意,看著跪地的金嬋兒,心中默默道‘已經報過了,你曾陪我的那段時間,是我最開心快樂的日子。’
世上哪有不止真身一模一樣,連容貌也一模一樣人,慕天音肯定面前的金嬋兒就是嬋兒,一種可怕的直覺。
微微顫抖的手將金嬋兒扶起,“你可知曉,失了妖丹的妖,是沒有來生的?”回答慕天音的,是金嬋兒的一句“嬋兒無悔。”
斂去眸子裡的難過和懷念,看著她眉眼裡的堅定,慕天音重視呢開口“好,你還可與他多待幾日,我需要將這竊取陽壽之人抓到,才可替你救他。”
“人?不應該是妖嗎?”金嬋兒不解。
慕天音看著她,還是那麼的傻“妖族不需要取人陽壽,他們自有千年萬年可活,而人不同,只有人才會為了長生而竊命。你既已佈下結界,可有感應到有妖入內?”
金嬋兒搖搖頭“不曾。”慕天音又道:“他不是妖族,你自然感應不到。”
“那怎麼辦?他害了這麼多條性命,又害的元羽如此這般,若不能抓住他,嬋兒心有不甘。”金嬋兒急急道。
慕天音看著她,心道‘大荒時,在那偌大的神族我能尚護你無憂不懼侵擾,現在不過是為你小小一心願,又如何不能!’
“如今我在這,他若再敢出現,我必有所察覺。”慕天音說完,解了元羽的禁制,元羽彷彿不知自己剛剛異樣,眉眼帶笑的看向慕天音道:“音姑娘,在下身體可還康健?”
說著又去看金嬋兒,卻見其眼眶紅腫,分明一副哭過的樣子,忙急急道:“嬋兒?嬋兒你怎麼哭了?我真的沒事,不信你問慕姑娘。”說著急急看向慕天音“慕姑娘,你快告訴嬋兒我沒事。”
慕天音看他如風如玉,謙謙君子風骨,看著金嬋兒眼裡只有真誠和愛意,終是笑笑“嬋兒莫要擔心,元公子並無大礙,到時好好為其調養一番,其命,自可長長久久。”
元羽聞言忙對金嬋兒道:“嬋兒你看,慕姑娘都說我沒事,她是你朋友,必然不會騙你,你就別擔心了。”
金嬋兒聲音有些喑啞“慕姑娘的話,我自是可信的,就是…就是捨不得你。”
元羽聞言,以為是之前自己向母親提及婚事,被母親拒絕,將金嬋兒護在懷中安慰道:“嬋兒莫怕,你捨不得我,我便不離開你,此生此世唯願與你長長久久在一起。”
金嬋兒在元羽懷裡哭的放肆又剋制。
慕天音和蕭卿玉見狀悄悄退了出去。元府的宅子還是挺大的,種了許多名貴的花草,自有一番清新之氣。
“阿玉,你說,人為什麼要入輪迴,還要忘了之前種種?我父神說,那是因為眾生皆苦,才有了輪迴之道。”慕天音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荒古傳來“一入輪迴,愛恨皆消。”
慕天音走遠了,蕭卿玉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緩緩道出一句“是為了重新遇見你啊。”
蕭卿玉追上她時她已不再感傷,衝著蕭卿玉道:“阿玉啊,你可要活的久一點,不然,等你仙逝,我就去找比你清秀俊美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