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淡淡的眼神不著痕跡自他身上掃過,又看了看坐在五皇子身旁的三皇子白斌。他一副風輕雲淡仿若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實則眼底精光又怎麼瞞得過老人精皇帝。
說起皇帝也是不容易,他還好好活著的兒子,也只剩下太子,老三和老五。可這三個兒子,若要在裡頭選個繼承人,他是真的一個都看不上。太子太柔,老三太陰毒又依附柳家那家子禍害,老五太蠢還喜歡自作聰明。
撇了撇嘴,皇帝也歇了再同這幾個面和心不和的小畜生講為君之道的心思,暴躁的揮手讓人退下。
又派了人去太醫院,這才小心翼翼拿出白子冉給她繡的荷包放在臉頰旁蹭了蹭,享受著鼻腔裡傳來的淡淡草木香。
稍微被治癒了心靈的皇帝,這才滿足的任勞任怨處理起案頭那摞小山一般的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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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賢到太醫院的時候,正瞧見院子裡圍了一群有些戰戰兢兢的太醫,他們全都在圍觀一個年輕的太醫。
那太醫跪在地上,和一盆長頌花綁在一處,一臉的眼淚鼻涕泡。而白子冉正陰沉著臉,拿了半截線香湊近那花,燻得太醫又流了一泡眼淚出來。
實際上,白子冉不太會也不喜歡折磨人,但在要害她的人面前,她也不會心慈手軟就是。
“許太醫,我手裡可只剩下鵝梨香了。”凌厲的嗓音含了冰雪,凍的人直打哆嗦。
許太醫顫巍巍欲開口求饒,白子冉卻不給人機會,往他嘴裡塞了一大朵長頌花,把玩著手上最後那半支鵝梨香。
白子冉臉上還是沒有表情,但遠處靠著牆斜睨著她的白知賢卻是不知怎麼忽然打了個寒顫,總覺著那姓許太醫要倒黴。
果然,白子冉點燃了那根不算太長的鵝梨香,插進許太醫抱著的那盆長頌花裡頭,然後呵斥眾人。
“都散開,別聞那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