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痕跡的彎了彎眉眼,白冉抱著梅花進屋,留給眾人一個略微有些迫不及待的背影。
將瓷瓶裡的水倒一半出來,換上自己的異能水流,再將白梅插進去等了約莫一刻鐘,梅花枝頭的幾個花骨朵便像爆米花一般砰砰綻放開來,溢位濃郁的白梅香。
“還不錯。”看到自己的異能水對植物的催熟功能還在,白冉心情更好,嘴角翹的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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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時,如月看著只用了一個上午就綻放的梅花,嘖嘖稱奇,“黎小公子可真會挑選,往後得了機會,奴定要去找他討教一番如何判斷這花骨朵開花的時辰。”
白冉夾菜的手一頓,似是沒有情緒一般淡漠吩咐:“司花宮將白梅養的不錯,賞。”
如月奇怪的看了一眼夾了好幾下沒把菜夾起來的白冉,想辯駁說這是黎小公子的功勞,最終到底是沒說出口。
用過膳,白冉想了想還是覺著做人應該要禮尚往來,要讓給她的異能背了鍋的黎若一些補償,於是挑了一套文房四寶讓人給送去慈安宮。太后不知道白梅的事,只以為是白冉撞了黎若,特意送來賠罪的,便沒放在心上。
反而是皇帝聽聞他閨女給人送文墨,有一瞬的欣慰,覺著是不是自家屬豬的公主終於開竅,想拱黎家那顆小嫩白菜。
“李福海,把黎家那小子的事蹟整理整理給朕拿一份來瞧瞧。”
實在不怪皇帝這般想,白子冉前十七年的人生,從未對哪個男娃如此和煦。別說送人文墨,她不送人拳頭就是好的,黎若還是頭一個。
隨後聖上又撇著嘴覺著自己似是吃了個酸果子,酸到了心裡頭去,他閨女都還沒給他送過文墨。瞟了一眼御書房,他心下有了個想法,“李福海,你把朕案頭上的那一盆玉種綠梅給公主送去。”
李福海端著綠梅,心裡頭有些無奈,只要碰上公主殿下的事兒,這位九五至尊就會失了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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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冉看到那盆十分名貴還不怎麼好養活的綠梅,第一時間便想拒絕。
李福海皺著一張過於白皙的臉,有些難為情,“殿下,您就收下吧,您若不收,陛下他還不知道怎麼難過呢。”陛下心裡不滑順,到時又該折騰別人了。
白冉思考了一會兒,想到那個還沒見到,但在記憶中很開明溫和,對女兒很是偏愛的明目張膽的皇帝,心裡劃過一絲渴望,抿著唇假裝勉為其難的把綠梅收下。
見李福海欲言又止,送了梅花也不走,白冉福至心靈,皇帝莫不是也想要和她禮尚往來?
於是翻箱倒櫃,把原主以前偷偷繡的一個不大好看的荷包翻出來,往裡頭裝了些北地特有的提神醒腦的乾草葉子進去,似是不耐煩的把荷包塞到李福海懷裡。
“繡給他的,不好看,讓他將就些。”說完便紅了臉,又覺著自己說的話有些生硬,連忙找補了一句:“裡頭的乾草葉能提神,讓他不要太辛苦。”
越說聲音越小,耳尖到脖頸更是紅成一片。
白冉前世獨來獨往,從來沒有什麼關係親密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和親人相處,很是無措。
李福海見了荷包就很是欣慰,心道公主原來還是心思細膩的,原來還是在意陛下的,哪裡還會注意到她的窘態。連忙退了下去,腳下生風的捧著手裡頭那個寶貝疙瘩往御書房去。
陛下見了公主殿下親手繡的荷包,定是又要高興好些日子了。
且不表皇帝陛下收到荷包如何激動,只說白冉穿越來的第二個夜晚,睡得要比前一天好太多,鼻尖始終縈繞著淡淡的清冽梅花香,使人莫名心安。
可惜到了天快亮的時候,她做了個讓人心驚的夢,具體記得不大清楚,只隱約曉得應該是原著裡的一個場景,是過幾日皇帝壽辰要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