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冉聽到如月來和她說德妃之事的時候,被皇帝雷厲風行的手段震驚了,難免有些唏噓。
前世她就習慣自己一個人處理所有事,穿越到這裡來,也是習慣性就想著依靠自己,完全忘記背後還有皇帝這麼一棵大樹。
心頭不自覺的劃過一股暖流,她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的右手握拳咳了一聲,扯開嘴角問如月。
“父皇,咳,父皇平日裡可有什麼喜歡的?”
似是被父皇那兩個字燙了嘴,她側過頭輕輕伸出舌尖舔了下唇,耳尖也開始有些丟人的熱了起來。
見如月臉上掛上了了然的笑,她又冷著臉笨嘴拙舌解釋了一句:“畢竟他為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要謝,謝謝他的。”
如月還是一臉笑眯眯的樣子,仔細想了想才道:“奴瞧著只要是公主送的,陛下怕都欣喜得很。”
白子冉聽到這個答案,有一些失望,也有一瞬間的無措。只要是自己送的,都喜歡嘛?可她還是更想送一些對方會喜歡的。
來到這裡後已經第三次送禮的白子冉皺著眉頭苦苦思索半天,嘴角有些垮。原身對皇帝一點都不瞭解,更不知曉他的喜愛,原著裡也未曾提及。
如月見她那樣,輕笑一聲,“要不殿下給陛下送些糕點湯水?也讓陛下從國事中抽身松泛片刻?”
白子冉眼神一亮,“御膳房今日送來的梅花糕不錯,你去吩咐一聲叫人送一些去御書房。”
看今天的天色有些晚了,她要是去御膳房和小廚房現學著做,肯定是來不及的,只能先挑個現成的。等她以後一定會親自去學,然後親自給他做的。白子冉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
她就像是一個在冰天雪地中行走,又冷又飢.渴了許久的旅人,見有人給了她一點點溫暖,就拼命也想給予回報。
更何況那人是他父皇,是她的親人。
父皇,親人。
又細細品味了一番這幾個字,她才珍惜的把它們放到心底,眉眼間就如同初春時節時,冰雪將將消融後顫巍巍冒出頭的迎春花一般,緩緩的,不敢放肆的染上一絲小心翼翼的歡愉。
如月應下,白子冉抬眼又瞧見窗前桌上擺著的白梅和綠梅,急忙叫住已經轉身的人。
“等等。”
說完,一陣風一般的往司花宮跑。
如月只好吩咐了人去御膳房拿梅花糕,自己則等在鳳棲宮裡。
過了不大一會兒,白子冉手握兩隻泛著粉色的梅花回來,“一起送去。”
司花宮開了不少梅花,可白子冉瞧了一會兒,覺著政務繁忙的皇帝還是應該在案頭配上粉梅。等他批奏摺累了,抬頭就能看見粉粉嫩嫩又溫暖的顏色,應該心情會好一些。
御書房。
皇帝看著李福海從如月手頭接過的花與糕點,心中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只覺著鼻頭有點泛酸。
女兒似乎變了,變得比原先更多了一些人情味。
嚶嚶嚶,也終於知道體諒和給他這個老父親送溫暖了。
如月沒敢抬頭看皇上,只望著自己的腳尖,又柔聲添了一句:“陛下,殿下說謝謝您。”
皇上聞言,眼眶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