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這是怎麼了？”剛回來的攏紗見黎若踉蹌著急的背影，出聲問了句。心裡頭卻是暗暗想著，莫非是自家公主對人做了什麼？
白子冉也摸不著頭腦：“不知。”
攏紗便也不在意，拿過斗篷細細撲了撲灰給白子冉披上：“挽煙說，太后的慈安宮那邊，早早就帶著人往天壽宮去了，現下估摸著要到了。”
“嗯，我們也走吧。我記得穿過這梅林就是天壽宮東閣的後院。”
怕是白麟已經迫不及待領著人在那等著了吧？也不知他見到自己會不會驚得下巴掉下來？白子冉有些惡劣的在心底偷笑。
其實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劍把人戳個對穿算了，省得留著他繼續噁心人，可是他怎麼說也是皇帝那老頭的兒子……
唔，令人頭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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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閣。
一群人站在梅林前吟詩作對，這種盛宴，世家公子們自然也免不了要攀比一番。在白麟提議以賞梅林之景即興作詩後，自然的引了很多人來，比他想象中還省事。
可已經過去這麼久，那內侍還未從梅林中出來叫人，白麟心頭漸漸浮上一絲不安和焦慮。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白麟眼睛一亮，不著痕跡剝開人群站到最前頭。
入眼的是一個大紅色身影，身後頭跟著個瘦小的宮婢。
白麟大驚失措，捏斷了手裡拿著的一枝梅枝。
“皇妹，是你啊？你怎麼會來這裡？”他勉強扯出個笑容，聲音十分暗沉。
白子冉瞭然的看著白麟和他身後的一群人，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朝前走。
即使披著厚重的斗篷，也依舊能讓人察覺出她脊背直挺，凌厲的像把即將出鞘的利刃。再想到她在北疆創下的豐功偉績，這裡站著的大多數人都有些臉紅髮熱的窘迫，公主殿下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有壓迫感。也讓他們不喜，一個女子，竟是比他們都優秀，優秀到讓人只敢望其項背而不敢靠近。
“你們繼續，我路過。”半晌，等離人群遠些，她似是才反應過來一般，轉頭看白麟一眼，說完又頭也不回往天壽宮正殿而去。
白麟難堪的握緊拳頭，面容扭曲可怖，憑什麼，憑什麼她比自己受寵？父皇憑什麼把兵權給她一個女子也不肯給自己？
白麟只顧著嫉妒，倒是忘了自己半年前領兵去都城外剿一小股流匪時嚇到失禁的狼狽樣。
“殿下，五皇子在後頭偷偷瞪你。”攏紗回頭瞧了一眼，被白麟那眼神嚇一跳。
白子冉微抬了下下巴：“嗯。”
白麟其實挺聰明的，就是被德妃攛掇的同皇帝離了心，教養得心性過於狹隘，遇事只會使陰私手段，不堪大用。
*
白子冉到天壽宮大殿，慈安宮那些貴女貴婦們還沒到，她是頭一個。剛一踏進殿中，引來不少目光。
“參見殿下。”呼啦啦十幾個武將朝她單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胸口行了軍禮，還有些世家子彎著腰行半禮。想起外頭那群沒有一個朝她行禮的人，白子冉心中不免有了幾分計較。
“都起來吧，自便。”白子冉微微頷首，解下斗篷交給攏紗，徑直朝白知賢那兒走。
一路上，她總覺著身上粘了一道讓她很不舒服的視線，有些隱秘的似是在探究她。